君临邑按照往常,将这件事上禀君寅知晓。
君寅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不咸不淡道:“老二病尚未好,此事,以后再议。”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发。
君逸尘那边照旧如常,连句训斥的话都没有。
君逸元得知后,脸色难看。
父皇知道了?
他暗想。
一定是!父皇知道君逸尘是被冤枉,所以才找借口替他圆过去。
甚至君临邑那边,也没有任何追究的表现。
“一群废物!”
君逸元怒骂。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拖延他们回京都做不到。
君逸元瘫坐椅子上。
君逸尘不仅没被下水,反而还查清许佑为一案真相。
他看着下属收集来的情报,略微挑了挑眉。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他那好六弟,拉拢不成,灭其满门。
这等手法,他看了,都要称叹一声。
“可惜啊。”
处理得不够干净,这么一查,就查出来了。
“祁王回京了吧?”
他问身边下属。
下属连忙答:“已有两日了。”
君逸尘敲着掌心,勾唇:“你去转告他,就说,我手上有关于许佑为一案的真相,我愿意和他合作,扳倒辰王,还忠义之士一个公道。”
“属下遵旨。”
下属匆匆去了,马不停蹄赶往祁王府,说有要事找祁王,被官家领进书房。
“祁王殿下……”
下属拱手作揖,慢慢把君逸尘的话转告给他。
君临邑合上手里的书卷,冷漠看着他。
“本王自有主张,此事,便不劳烦了。告诉他,既是潜心祈佛,就该不问世事。”
“……”
下属顿了顿,硬着头皮回到宗人府,将君临邑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二殿下。
君逸尘脸色微沉。
“他既对老六出手,又派人去查许佑为,本王以为他着急拿到证据,这么看来,是别有打算了。”
他还能挖出什么秘密?
“你去派人盯着他们,本王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选择。”
“是!”
下属正要走,君逸尘又叫住他。
“许佑为的案情真相是你查出,由你破坏线索,再合适不过。记住,一定要处理干净,可别给我留下什么痕迹。”
“属下明白。”
目送下属离开,君逸尘心中的疑惑不减。
自从回京,楚寒忙了起来。
安顿好文卫然,又要给周颜针灸药浴。
周颜身体很差,不适合赶路,楚寒本想等她好些,再派人接,她非要跟着一起。
抵达帝京那天,她不知想到什
么。
双眼如刀,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
随后,她就病倒了,半睡半醒陷入梦魇。
楚寒衣不解带的照顾,总算将她病情控制住。
“青衫呢?”
从周颜的院子出来,恍然想起没看见许青衫,按照以往,应该陪在他娘身边。
小竹答道:“方才门卫来报,他出门去了,走的偏门。”
“偏门?”
楚寒挑了挑眉。
他这是想避谁的耳目呢?
帝京繁华,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青衫走在其中,神情竟有些恍然。
他径直往东北方向走。
走着走着,他忽地停下脚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子——君逸元。
是他!
许青衫脸色大变,下意识想藏起来,可涌入胸腔的恨意,让他挪不动脚。
【都是他,是他毁了我一家!】
被盯上的君逸元似浑然不觉,不时与身边的人交谈,笑容温和,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看着他虚伪的面容,许青衫仇恨烧红了眼睛,握紧衣袖里的匕首,快步冲上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肩膀忽地被人按住。
他冷冷扭过头。
“你可让我好找。”
楚寒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似往袖口瞥了一眼。
许青衫神情
紧绷,低喝:“放开我!”
不同寻常的动静,也惹起君逸元的注意。
君逸元看了看楚寒,又看了看她身边怒目圆瞪的少年,眼底划过一丝可惜。
不知是可惜楚寒没死,还是可惜没抓住少年。
楚寒一眼都懒得施舍,强硬地抓住许青衫胳膊,把他拽回去,也露出一丝担忧。
若不是听见他的心声,再晚一步,他就没了。
“放开!”
回到府邸,许青衫闷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楚寒松开手:“你当你是谁,有多厉害?也敢招惹辰王,只怕你露出杀意那一刻,对方已经察觉了,之所以不动,只是在等鱼儿上钩。你没看见他身边的护卫么!”
许青衫低头,任由楚寒训斥,闷不吭声。
“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什么?”
调查再多,也不如当事人知道更多细节。
许青衫仍不吭声。
楚寒无奈,半蹲下身,直直望进他挣扎的眼睛中。
“我会帮你,我也愿意帮你,但如果你不说,我就不清楚真相,不知道谁是敌人,也无从下手。”
许青衫握紧双手,还在犹豫。
“告诉我吧。”
听着耳边轻柔的声音,又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许青衫似想通了,他问:
“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楚寒点头。
“好!”
许青衫咬着牙,将当年发生的事慢慢道出。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