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尘忽地笑了。
“既然三弟改变主意,本王愿再给一次机会。”
他抚掌拍了三下。
内室传出轻而急的脚步声,太监走到护卫身旁,低头高举双手,手心捧着一方卷轴。
护卫面容严峻,一丝不苟地接过卷轴。
他正是从祁王府出来的护卫。
“属下会转告王爷。”
护卫收起卷轴,片刻不曾停歇地赶回府邸,将身上东西,交到君临邑的手上。
君临邑看完,面色阴晴不定。
翌日,随着一声鸡鸣破晓,文武百官齐列。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穿耳膜,传到每个人心里。
“儿臣有本启奏。”
君临邑出列。
“辰王懈怠职责,私结营党,以权谋私,捏造假证,谋害朝廷命官,实乃大逆不道!”
祁王出手了。
百官纷纷紧绷心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君逸元党羽不安,大臣按耐不住道:“祁王殿下,此事可谓重大,万不能胡乱开口!”
君临邑淡淡瞥他一眼,取出那个卷轴交给太监。
“请父皇一观。”
君寅盯着卷轴上的内容,桩桩件件,地点时间,人证物证皆全,根本不能造假。
“儿臣恳请父皇,重新调查许佑为一案
,给忠良一个公道。”
看着低头请命的君临邑,君寅眼神饶有深意。
“朕,允了。”
他缓缓开口,又看了一眼手上君逸元罪状。
“辰王君逸元,目无法度,枉顾朝纲,以权谋私,即日起,不准迈出辰王府一步。查清许佑为一案真相,再做定夺。”
君逸元再度被收押。
大臣面面相觑,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辰王要倒台,他们是否也该早做谋算,投入祁王门下?
圣旨下达,君逸元就这么被软禁了自家府邸。
想到大门看守的护卫,他不禁心浮气躁。
“该死的!”
他一想到君临邑,就恨得牙根痒。
幕僚小心开口:“王爷,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
“还有什么机会!”君逸元怒喝,“你们这群废物,什么事办不好,尽让君临邑抓住把柄!先是税收,知府一案,现在又来许佑为,父皇恐怕早对本王失望!”
父皇会不会放弃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君逸元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
“王爷,许佑为妻儿……”
幕僚提醒的更加明白。
君逸元倒台了,他也没什么好下场。
君逸元脑海灵光一闪,如同有了主心骨似的。
“不错!周颜母子尚在,若
她们翻了口供,君临邑能奈我何?”
君逸元急不可耐道。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记住!一定要做的干净!”
“属下明白。”
幕僚匆匆去了。
有了君寅圣口御令,许佑为一案调查极为顺利。
这一日,暮色昏暗,天空阴沉沉的,凝聚乌云,下人望着天,琢磨再过不久就要下雨。
果不其然,半炷香后,一滴雨水落在青石路上,紧接着又是一滴,很快连成片,淅淅沥沥地落着。
下人们都回到各自岗位,等大雨过去。
然而这场雨,入夜也没消停。
偏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走进来几个人,直直望一个方向走。
“许少爷,周夫人正唤你呢。”
丫鬟撑着伞,去叫闭门读书的许青衫。
许青衫一听,顾不得什么,从丫鬟手里接过伞,提着灯笼,一头扎入雨幕中。
他绕过拐角,看见前面有一双脚,还没来得及抬头,只觉得后颈一痛,身子软软倒下。
一人接住他。
“走。”
为首的低声道。
夜色掩去那群人身影。
许青衫的消失,在雨夜中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除了一个人。
周颜脸色惨白的站在窗口,冷风吹在脸上,浑然不觉,紧紧握起的拳头中
露出信角。
“你若识趣,许家唯一的香火不会断绝,你若不老实,那就别怪主上心狠了。”
她身后,丫鬟打扮的女子似笑非笑勾起唇角。
周颜紧咬下唇,直到咬出血,缓缓松开。
“不要伤害青衫……”
她闭上眼,艰难吐出这句话。
为了许青衫的安全,周颜不再配合楚寒调查。
对于她的问话,爱答不理。
楚寒觉得奇怪,忽地想起什么,问:“青衫呢?怎么一天都没看见他。”
周颜心脏剧烈地跳了下,面上思绪不显。
“有些事要办,暂时离开京城了。”
楚寒一脸莫名:“有事可以告诉我们啊,他一个人,不太安全。”
周颜低着头,闭唇不语。
“你好好休息。”
楚寒看着她沉默的面容,问不出什么,无奈离开。
周颜的态度,怎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之前东躲西。藏,现在正式和辰王对上,反倒让自己儿子一个人离开京城,也不怕出事。
越想越不对,她唤来护卫。
“你安排两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她点,有什么事情,即刻告诉我。”
护卫领命退下。
第二天,便带来一个消息。
“王妃,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另外的人在监视周夫人
。”
楚寒冒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念头,立马吩咐。
“往下查,弄清楚到底是谁的人。”
护卫照办。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