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时四方皆敌,她想走,却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候,君逸元开口了。
“不论是舞剑,还是金镂衣,各有各的好,风采各不相同,能相提并论么?你们非闹比才艺,难不成,你们也会跳他国舞?”
贵女们脸上挂不住。
最关键的,她们不敢得罪辰王。
君寅对他的维护很不满,缓缓出声。
“不过是互相讨教,何须较真。”
君逸元抿了抿唇:“公主千里迢迢,即便有失礼之处,也该包涵,而非咄咄逼人。”
顿了顿,他又道。
“儿臣也不觉得,公主哪里做得不对。”
此话一出,宴会上的人都一脸惊讶。
以往陛下表现出不悦,辰王就会退让,他们是第一次见辰王因为一个女人和陛下顶嘴。
就连君寅本人,也极为纳闷。
难道京中流言是真的?老六真对公主上心了?
但不论如何,和亲一事,需暂搁置下。
楚寒听着他人心声,冲君临邑略微挑眉。
辰王这一手玩得好啊。
众人之中,数公主感触罪深。
心中的孤苦瞬间涌了出来,化作一腔暖意。
宴会结束后,她就带着不少礼物登门拜访辰王。
辰王府管家笑脸相迎。
“公主,前一会儿还让
老奴准备礼物,想去驿馆拜访……公主与王爷心有灵犀。哎,瞧我这马虎样,王爷在主院呢,老奴带你过去。”
对上管家看女主人的眼神,公主脸一红,垂下脑袋,声音跟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君逸元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缠金簪子,低头细细看着,察觉有人来了,马上把东西收起来,却还是让公主看见一点儿。
“公主,你怎么来了,坐。快去备茶。”
君逸元伸手拉她,伸到一半,不好意思地放下,马上吩咐管家去沏一壶茶来。
“我来,是想感谢你,谢谢你在宴会上帮我,害得你被陛下责罚,都是我的错。”
君逸元道:“说什么呢,我心甘情愿,能帮到你,几句骂算什么?”
公主脸颊跟涂了胭脂似的,还记着刚才看见的。
“你方才,在做什么?”
君逸元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竟露出腼腆的神色,跟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差不了多少。
他从袖子里拿出那支簪子。
“这是我偶然看见的玉簪,做工精细,玉质细腻,我看着好看,很适合你,想送给你……”
说着,他露出一丝苦笑。
“我知道,你喜欢三哥,但我控制不住对你好,我想让你开心
,不想让你受委屈。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可我比不上三哥,不能给你更好的……”
“不会!”
公主看见他颓废丧气的时候,心彻底软了,握住他的手反驳,“我不喜欢他。”
君逸元眼睛亮了。
“我还有机会对吗?”可随后,他又神色黯然,“父皇不会应允我的,除非你去,但……这怎么可以?”
公主看着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我愿意。”
从辰王府出来,公主还有些浑浑噩噩。
她回到驿馆,跟使臣说了自己的选择。
使臣气恼:“你糊涂啊!你怎么可以答应辰王,祁王才是你最好的选择!真是的——”
“我心意已决。”公主态度坚定,“既然要我和亲,我就要挑个自己喜欢的!”
次日,公主就进了宫,跪在天子面前。
“恳请陛下应允,臣下与辰王两情相悦,非辰王不嫁。”
君寅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决定好了?”
“是!”
君寅又问:“你了解老六吗?”
公主回答不上来,只道:“辰王对我很好,他是真心的,纵使有不理解之处,臣下也能接受。”
君寅轻轻一叹:“朕无意棒打鸳鸯,既然你非他不可,朕便亲
自为你们赐婚。”
公主浮出欣喜的神色。
“谢陛下!”
两个时辰后,圣旨下达。
与此同时,礼部忙碌起来,为辰王和公主准备盛大婚礼。
几日后,一次宫宴,楚寒看着君逸元和公主出双入对,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辰王心机太深了。
而就在此时,公主主动找上来。
“祁王妃,之前的事,是我多有得罪,还望你见谅。”
【要不是逸元千叮咛,万嘱咐,我才不会跟你道歉呢!】
楚寒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祝你和辰王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那当然。”
想到君逸元,公主脸上露出幸福是微笑,对楚寒印象稍微改观。
甄雨柔见他二人情意绵绵,也出言恭维客套。
“辰王与公主当真一对璧人,将来儿女,想来也是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
谈及儿女,公主脸一下子红了,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小声嘟囔着。
“还早呢……”
君逸元夹了点鸡丝放到公主的碗里,微微勾唇。
这几日,辰王不是游玩,就是在准备婚礼。
君临邑却是忙得脚不沾地。
天亮出门,天黑方归,就泡在书房直到后半夜。
楚寒都看在眼里。
“父皇又把朝
堂上的政事交给你处理了?”
她把手里的君山银针递给他。
君临邑分出一丝神,答道:“朝上贪污腐败并不难处理,难的是他们背后关系,大臣之间千丝万缕,层层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他考验我的地方。”
楚寒皱眉。
她明白皇帝让他插手政事,是想培养扶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