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漫漫余生也不会太寂寞。”
闻言,云父急了:“胡闹!女子怎可不嫁人?一个人过活有什么意思?”
云霆若有所思,道:“爹,我倒觉得妹妹说的没错。若是找不到才貌双全、忠心不二的男子,倒不如不嫁。”
“咱们家虽不如从前富裕,但有爹有我,不出两年,定然会再回到从前,别说养翘翘与孩子,便是再来几个人,咱也能养得起。”
“胡说八道!”云父瞪了一眼儿子,“你不帮着劝劝你妹妹,反倒顺着她胡闹,自古以来,女子不嫁人成何体统!”
云翘道:“体统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若是让我勉强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那我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就难以保证了。”
“你……”云父气结,在看到女儿巴掌大的脸上满是倦色时,又忍不住心软,采取缓兵之计,“此事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你要调理好身子。”
“女儿都听爹的安排。”
云翘乖巧地答应,回房沐浴,更衣后上床歇息。
兴许是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她睡得极香,一宿无梦。
而另一边,云父与云霆相对而坐,面色皆有些凝重。
“爹,七王爷那边又派人来问了,是要据实以告么?”
云父道:“不可,若是如此,七王爷想必会勃然大怒。”
云霆蹙了蹙眉:“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妹妹被送到军营里,保留清白之身是不可能的,七王爷对此也心知肚明……如今妹妹有了身孕,也不算奇怪吧?”
云父叹了口气:“道理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若你是七王爷,你会怎么想?”
云霆道:“那我肯定在得知恩人落难,第一时间便将她救至自己身边护着,哪里会等上这么久……”
云父笑了笑:“这就是你和七王爷的最大区别。”
“他为人稳重,十分沉得住气,所以才能在波云诡谲的储位之争中蛰伏这么多年,最后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
云霆略显烦躁:“他如今已贵为储君,为何还会对妹妹念念不忘?”
“大周姿色出众的女子数不胜数,他又何必执着于多年前惊鸿一面的一个小姑娘呢?”
“这我们就猜不透了。”云父面露愁色,“你妹妹那边,赶明儿你去跟她说说罢。”
云霆犹豫道:“爹,我们这样,算不算利用了翘翘?”
云父难掩愧疚,垂泪道:“与你无关,都是爹的错,害了你们兄妹,尤其是翘翘,是爹毁了她一辈子……”
“爹……”云霆劝慰道,“事已至此,咱们应当向前看才是。”
“您放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欺负翘翘。”
***
年关将近,金陵城亦飘了半日的雪。
只是这雪极细小,还未落到地上便化为了水珠儿。
云翘伸手接了几片,只觉指尖微凉,湿漉漉的。
睡饱喝足之后,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正立在窗前观雪,蓦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一抬眼便看到哥哥擎了只鸟笼走了过来。
“仔细风大,吹着凉了。”
说话间云霆已然来到了她面前,将鸟笼呈上,笑道:“刚得来的一只牡丹鹦鹉,机灵聪明,看看喜不喜欢?”
那桃脸黄鹦鹉眼睛咕噜咕噜转,开口道:“见过小姐,见过小姐。”
云翘忍不住摸了摸它的羽毛,笑问:“怎么无缘无故送我这个?”
云霆道:“当然是有事要求妹妹帮忙。”
“何事?哥哥直说便是。”
云霆顿了顿,道:“有个人想见你。”
“谁呀?”
“七王爷,也就是当今的太子爷。”
云翘微怔:“太子爷?为什么?”
“多年前,你曾在街上帮一位少年公子付了酒钱,使他免于难堪,此事你还有印象么?”
云翘凝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
云霆道:“那位少年便是七王爷,他一直记得此事,对你心怀感激,所以才在成为储君后,在圣上大赦天下之时,还做主将咱们的宅邸还了回来。”
云翘难掩惊诧:“啊?就因为这一点小事么?这位太子爷……还真是如传闻中所说的宅心仁厚。”
“妹妹,太子爷他要见你,你愿意去么?”
“我好像也不能拒绝。”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已然让云翘成长了许多,“说吧,要在何时何地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