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景辰面色如铁。
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那阴沉的脸色让整个车厢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前排的徐叔好几次想开口,试图缓解一下这凝重的气氛,然而每次刚一有动作,就被陆景辰凌厉的目光给压下去。
那目光如利剑般锋利,让徐叔瞬间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半句。
到家后,陆景辰迅速下车,动作急切地打开车门,将昏迷不醒的南栀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一旁的徐叔害怕车门磕到她,急忙上去帮忙,可手还没碰到南栀,就发现陆景辰早就护着她的头,将人牢牢护在怀里。
徐叔在心里松了口气,少爷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关心南栀,说明心里的怒气没有那么大。
毕竟这两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徐叔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南栀的存在能够起一个好的作用,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成为矛盾的导火索。
这边芳姨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少爷面色不善地抱着南栀,急忙走上前想要帮忙,可还没伸出手,就被陆景辰冷冷的眼神呵退。
陆景辰抱着人径直上楼,身后的芳姨急忙问徐叔:“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徐叔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要是二少爷对南栀小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恐怕现在早都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响动,类似于玻璃碎裂的声音。
芳姨吓得身子抖了一下,惊恐地望向楼上。
徐叔却见怪不怪,少爷这些年情绪一直很稳定,前提是不见二少爷的前提下。
“今晚你可能要多操点心,辛苦你了。”
徐叔叮嘱道。芳姨连连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这算什么,在这儿当保姆拿的薪水是外头的三倍之高。
陆总虽然话不多,但芳姨看得出来是个好人,南栀小姐更不用说,温柔和善,能找到这份工作对她而言算是烧高香了。
房间里,南栀被逼到墙角,惊恐地看着碎在地上的玻璃渣,陆景辰眼神冷得可怕。
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过来……”陆景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南栀一脸恐惧地往后退,她不知道陆景辰这是怎么了,他的眼神好可怕。
像黑暗的撒旦,只要过去就会被吞噬。南栀以为陆景辰责怪她弄坏老太太的珊瑚摆件,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南栀害怕这样的陆景辰,一直推到墙角,发现走到绝路的她,只得弱弱的开口:“阿辰,你相信我,我没有……”
南栀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景辰从地上拽起。
拽着她的衣领将人往浴室里扯。
南栀害怕极了,又不敢反抗,直到被人丢进浴缸里。
男人处于爆发的边缘,“脱——”南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气什么。“什……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要我动手?”陆景辰扬眉,面色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得灼伤南栀的眼。
从杂物间掏出来以后,南栀被两条狗追。从小害怕狗的她,恐惧地乱跑。
那两条狗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发出凶狠的叫声。
南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拼命地跑着,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几乎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南栀在黑暗中疯狂地奔跑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可后面的狗似乎也是看着她好欺负,一直穷追不舍,那凶狠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南栀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不敢停下,只能拼命地迈动着脚步,绝望和恐惧笼罩着她的心头。
直到跌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才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因为惯性而微微颤抖着。
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将她压在假山后面,那有力的手掌紧紧地握住她的胳膊,让她无法挣脱。
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头上点了一下,那轻柔的动作与此时紧张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南栀又怕又惊,根本不敢出声。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心跳声在耳边回荡着。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发现这个男人正是陆景言。
想着陆景辰和陆景言水火不容,南栀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她张大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心中充满了惊讶和不安。
倒是陆景言在黑暗里,冷笑着开口:“怎么,这个时候知道怕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身后已经没有狗叫声了,应该已经跑远了,南栀觉得不管怎样刚才陆景言救了他,而且他毕竟是陆家二少爷,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只好忍着心里的不适应感。
“没有,只是没想到会是你。”南栀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陆景言理了理刚才被她拽过的袖口,“不然你以为是谁?老三可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要真在乎你,也不会把你丢在这儿,任一群下人作威作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看来是她被佣人欺负的事陆景言知道了。
想到这儿,南栀忍不住想,受了伤的陆景言都能知道自己被佣人欺负,那陆景辰呢?
从分开到现在,他有没有知道自己被人欺负,知不知道自己很需要他?想到这儿,心,不可避免的抽痛着。
尽管这样,南栀还是不想被陆景言察觉到心里的难过,面上无异的说:“多谢二少爷关心,不过这是我和他的事。”言下之意和你无关。
陆景言靠着假山,没有被南栀这话划清界限的态度给惹怒,反而嗤笑着摸出一根烟。
在黑暗里轻轻波动了一下打火机,跳动的火苗映出他那张妖孽带点病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