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的事,承易娓娓道来,江筝筝也马上投入了情境中,“那天,红月国主和火暈逍带了一队人马去检查军队的驻扎情况,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被人追杀的林一。”
“红月看那些人都有七星国的符号,感觉此事并不简单,于是她让人偷偷跟了上去,林一被堵在巷子里,没有了退路,领头的人功夫显然在林一之上,一掌就废了他的武功。正打算带他走的时候,红月的人放出了烟雾弹,救走了林一。”
“之后,林一就一直在这里修养,也看过不少名医,但都说没救了。”说完,承易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忧伤之色。
江筝筝的表情也万分沉痛,如果当初她不让林一单独行动,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一丝希望,“承易,带我去看看林一吧!”
“好,但我不能保证他会见你。”
承易带着江筝筝来到一处小院,一扇木门在他们的面前紧闭着,江筝筝面露探究之色,承易无奈的摊开手,“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其他的看你自己了。”
江筝筝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叩响木门,清脆的木质音跳跃在安静的空气中
,屋内的人很快有了动静。
“谁?”
低沉喑哑的声音一入耳,江筝筝一阵鼻酸,从三岁就开始习武的林一,突然被废了一身功夫,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快复平复心情,江筝筝平静的答道:“是我,江筝筝。”
木门很快打开,再见林一,江筝筝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束发向来一丝不苟的男人,如今蓬头垢面,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野蛮的生长着,江筝筝越是心痛就越是憎恨七星国主,憎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看到江筝筝,林一有些惊讶,“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筝筝不打算将自己被抓又逃出来的过程告诉他,随意糊弄了两句,便转移了话题,“我听承易说你病了,特地来看看你…”
林一知道她口中的“生病”只是个委婉的说法,他抬头望向江筝筝,眼里的红血丝泄露了他几天没有合眼的秘密,面对她担忧的眼神,他只是自嘲一笑。
“没什么大碍,只是成了一个废人而已,劳皇后娘娘挂心了。”
“不许这么说自己!在我还没有下诊断之前,谁的诊断都不可信!”江筝筝有些生气,她在这个人的身
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往日的精气神。
林一面如死灰,仿佛江筝筝的情绪再怎么激烈也影响不了可以他,“不必白费力气了,宫里的御医都来看过了。”
陛下安排的任务怕也不能完成了,现如今,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林一的思绪飘的很远,江筝筝却看不得他颓废的样子,她一拍桌子,林一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一脸惊异的看着她。
江筝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下来,平和的说:“林一,你今年春秋几何?”
林一不解其意,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及冠之年”
“对啊,你才二十岁,你的一生还有无限可能!就算你没有了武功又如何?你还可以经商,种地,去考取功名!哪一个,不比你放弃自己要来的好的多!难道你这一生就是为武而活的吗?”
江筝筝的这一番话,犹如一颗石子掷入池塘,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啊!他虽然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但也是一株野草一样活到了现在,甚至凭着一身好武艺到了御前,为帝后效力,现在没了武艺,他当然可以做别的,只要还活着,他的日子依然有盼头!
想清楚
后,林一马上单膝跪地向江筝筝告罪,江筝筝立刻将人扶起,搭上了手腕,开始号脉…
看来重伤林一的那人的确内力深厚,只一掌,林一的内力就变得如此稀薄,渐趋于无,也难怪他会万念俱灰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内力莫过于生命的源泉了,这样的手段,简直太狠毒了。
江筝筝的神色渐渐凝重,林一看出情况或许不妙,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他并不意外。
岂料江筝筝微微一笑,波澜不惊的说:“可以一试。”
离开林一的房间后,江筝筝苦思冥想,该如何指定疗程呢?刚刚对林一说的话,并不是江筝筝盲目自信,而是她确实想到了治愈的法子。
那就是她很久没用,差点遗忘的灵泉!既然是随着她过来这个世界的宝物,就一定有它的神奇之处,灵泉说不定可以帮助林一重聚内力!
再配上神医传授给她的针灸之法,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对此,江筝筝信心满满,正准备回屋写具体计划,却被一个侍女叫住,让她去大堂商议正事。
这个侍女她在红月那里见过,于是江筝筝只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跟她走了。
刚到
大堂,柳玉承易等人就齐齐望着她,一时之间,被那么多道目光盯着,江筝筝颇不自在,只能将目光转向在座的另一位女性,红月。
“红月国主,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林一的照料,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一阵子了。”
红月见她如此守礼,忙叫人扶她入座,“不必多礼,我们叫你过来,是想跟你商议七星国主将要举办八国盛宴一事。”
“八国盛宴?可斯密不是已经…”江筝筝十分不解。
“对,斯密已死,但据说七星国主已经找到了一位新国主。”
红月的心头也升起几分疑虑,她与七星国主结为盟友以来,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位新国主,所以他的身份可以说是十分神秘了。
另一边,欧星那边刚刚收到林勺的来信,就得知了自己要以新国主的身份参加八国盛宴的事情,他猜不透七星国主举办盛宴的目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修书一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景怀。
景怀那边很快来了回信,说让他顺势接下这个国主之位,以便参加盛宴,为安陵王朝争取更多信息。
欧星看完后,将信件丢入火盆,他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