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辰王见状,直接冲出来,挡在萧玉蕊的面前,一脚踢开赵良娣。
“赵良娣对太子情深意重,就让赵良娣为太子生殉吧。”萧玉蕊坐在椅子上,如女王般霸气开口。
“太子妃。”祁天聪见状,哭着跪在萧玉蕊的身前,“太子妃开恩,我娘是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父亲已故才会乱了分寸,求太子妃饶她一名。”
“祁天聪,我看在你是太子血脉的份上,不连坐于你,你还不退下。”萧玉蕊恶狠狠看向祁天聪,“你和你母亲平时算计的那些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吗?”
“太子妃恕罪!”祁天聪瞬间脸色一变,赶紧磕头求饶。
“要我饶恕你,也不是不可以,你亲手送你娘去陪太子吧。”
“这……”祁天聪怔住。
“赵良娣,你自己看着办,你今天行刺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你儿子是太子骨血,我不忍心动他,但我要是把他丢出去,让风凌夜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说,他会有什么下场?”
“曹先生。”赵良娣看向曹先生,心中悔恨交加,她不该沉不住气,不该在刚才看到太子的骨灰坛之后就对楚玉娇这个贱人发难,现在落了把柄在她的手中,还连累了儿子。
“赵良娣请说
。”曹先生迈步上前来。
“太子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他驾薨,我愿意生殉,但我的聪儿,你们必须保他一世安康。”赵良娣不得不做出选择,甚至,她都不相信太子妃,而是跟曹先生要一个保证。
“他是太子的血脉,我是太子正妻,他便也是我的儿子,我会不对他好吗?反倒是你在猜忌我,如今你有心杀我在先,一个奴婢一般的妾室,敢当众行刺当家主母,你说,换做是你是当家主母,你会留下这样不忠不义的贱婢吗?”
“我……”赵良娣瞬间无话可说。
“来人,送赵良娣上路。”萧玉蕊绝不是拖泥带水之人,立刻让自己的嬷嬷上去,将赵良娣捂死!
“娘,娘,娘……”祁天聪在一旁跪着求饶,“太子妃,太子妃,求你放过我娘吧……”
“祁天聪,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想杀我在先,身为奴婢,意欲刺杀当家主母,这就是死罪!”萧玉蕊站起来,“你好好在甲板上反省吧。”
言毕,萧玉蕊在嬷嬷们的掺扶下,回了自己的船舱。
“母亲。”宸王跟进来,遣退了嬷嬷丫环,关了门问萧玉蕊,“父亲真的是风凌夜杀死的吗?”
“怎么?难道你也认为母亲会杀你父亲?”萧玉蕊失望的看向自己的儿
子,“在你的眼中,母亲是那种谋杀亲夫的毒妇?”
“不是,我只是心存疑惑,那日曹先生和骆先生跟孩儿说,假死一计是母亲想到的金蝉脱壳之法,唯有让风凌夜看到父亲的尸首,风凌夜才会死心,父亲和母亲才能安全,但最后只有母亲回来,父亲却死了,儿子很害怕。”宸王表情慌乱的解释。
“临儿。”太子妃伸手把他招过去,抱住他的头说,“如今这世间,就只有我们母子和你妹妹了,母亲策划了那么多,绝不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你知道吗?他日我大魏得以光复,荣登大宝的,必须是你,任何人,都不能阻碍你的这条路,包括你的父亲!”
“所以母亲你真的……”宸王震惊不已,满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亲妈。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萧玉蕊伸出食指挡住他的唇,“孩子,母亲现在暂时无法让你当大魏的王,但是母亲能让你当南越的王,南越名将南枯最已经在我们的帮助下,成立新的南越政权,他早年在战场上受伤,不能再有子嗣,膝下只有一女,母亲让你上门入赘……”
“可是母亲。”宸王一听就想拒绝。
“临儿,母亲知道,男子入赘是奇耻大辱,但为了光复我大魏,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等他日你夺下
南越政权,将他们杀尽,谁还敢提你入赘之辱,记住母亲的话,人不狠地位不稳!”萧玉蕊眼神锐利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母亲早就留个心眼自保,那么今日死的,就不是赵良娣,而是你我母子,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宸王的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萧玉蕊满意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捧着他的脸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永远蜗居在南越的,你妹妹在大鄌的威望越来越高,彼时母亲要她助你,这泱泱中原江山,定会成为我们母子的囊中之物。”
“是!”宸王点点头。
“母亲累了,你去忙你的吧,母亲要歇一歇。”萧玉蕊摆摆手,示意儿子出去。
“母亲好好歇息。”宸王起身扶萧玉蕊躺回床上,为其盖好被子,这才退出萧玉蕊的舱房。
萧玉蕊很快就陷入梦中,她大腹便便的走在满是死尸的战场上,周围都是迷雾,半点声音也无。
但是她并不害怕,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警惕回头,看到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女子身穿大鄌雪家军的白色戎装,英姿飒飒,好不潇洒。
“你一个妇人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戎装女子关切问她。
“我这一个多月,夜夜梦到我的丈夫,他在梦中让我来战场上找他的尸体带他回家,我就过来了!”她唯唯诺诺回答。
“你丈夫叫什么?”那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戎装女子问。
“叫齐阿牛。”她回答。
“是我们雪家军的人么?”戎装女子又问。
“是。”她回答。
“那你跟我回营地吧,到时候我帮你找找,你放心,你丈夫一定活着。”戎装女子拉着她的手去了营地,突然画面一转,戎装女子一身是血的朝她刺出长剑。
“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雪家军?为什么要害死我的亲生女儿,她才刚出生你就摔死她,我要你给我女儿偿命……”
“啊……”萧玉蕊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下床点灯,走到书案前,拿起茶盏,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开始磨墨,拿起狼毫笔,写下三个字:萧玉蕊。
然后,在“萧玉蕊”上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