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风凌夜立即拉着风倾城跪下,将刚才京兆府衙门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简述给成康帝。
“这么说,我们大鄌风家,还跟这位邬拔山老人家有滔天大仇了?”
成康帝听了之后,目光凌厉的看向邬拔山,镇定的脑子里,此刻唯一想到的,就是风凌夜此番回京的目的。
十六叔和六姐姐回京明着是为了给母后皇太后探病,实则也是为了协助他应对魏贼即将利用萧海氏在京城掀起的风波。
于是成康帝冷静果决的对邬拔山道,
“邬拔山,朕不管你对我大鄌风家有什么怨恨,那都是你与我大鄌风家的事,你可以敲紫垣城门口的登闻鼓伸冤。朕自会为你做主,但你却动用私刑,伤害紫垣城里当差的天使,这是死罪,来人,将此罪人押往刑场,斩立决!”
紫垣城门口有个登闻鼓,是六百年前,魏朝之前的容周王朝鼎盛时所设,这登闻鼓上纹有龙腾之样,代表着皇家,若是百姓有铁证证明皇族宗亲作奸犯科,除非敌军兵临城下,否则皇帝都要放下手中的事,亲自来审这起案子。
但邬拔山并没有敲龙腾登闻鼓,而是选择在天使身上泄愤,眼下又是魏贼企图作乱之风声鹤唳时,邬拔山偏在这个时候被指控恶意虐待天使,成康
帝可不管邬拔山是雪家军还是萧家军或者是其他什么家军,只要他有掀起京城风波的嫌疑,只要他有罪,他就敢把他给砍了!
风倾城和风凌夜两人都没有开口,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邬拔山代表雪家军,人棍的主人是皇族!
看似是邬拔山与人棍之间的仇怨,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就成了雪家军和大鄌皇族的仇恨了。
雪家军当年可是为了绞杀魏贼而全军覆没。
雪家军在大鄌百姓的眼中,就是一种百姓被尊重被看重的精神寄托,大鄌刚建国,四方蛮夷蠢蠢欲动,还有隆庆太子之子等余孽未全部抓获,若是民心动摇,大鄌就危险了。
所以,邬拔山必须死,只有按律将他斩杀,才能将大鄌风家和雪家军的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风凌夜和风倾城为首,京兆府衙门唐内外所有人都跪地高呼,表示对成康帝的决定没有半点异议。
斩立决的皇命一下,不用京兆府的衙役动手,护龙军已经迈步上前,直接抓住邬拔山,就押往了京城刑场。
“爹,爹……”等护龙军压着邬拔山走出京兆府衙大门,摁住老邬的衙役才放开他。
他抱着幼子就大步冲了出
去。
“老邬,把孩子放我车辇上。”风倾城见他这么一副着急莽撞的样子,怕他伤了刚出生的孩子,立刻站在人群之后喊道。
急急奔跑中的老邬闻声停了下来,低头看一眼自己怀中的幼子,周围人潮涌动,都是因为听到成康帝下令处死邬拔山而打算跑去刑场围观的京城百姓们。
百姓们对邬拔山一案是非常关注的,现在皇帝要将邬拔山斩立决,京城的百姓肯定想要去亲眼围观。
他带着刚出生的孩子挤在人群里,孩子肯定会受伤。
老邬刹那间就做了决定,他听话的把孩子递给为风倾城赶车的内侍,便挤着人流一起前往刑场。
风倾城和风凌夜并没有去看这份热闹,而是站在府衙门口,看着人潮走远。
“十六叔,六姐姐,我们也过去吧。”成康帝从主位上走下来,对两人道。
风倾城和风凌夜转身,看到少年天子脸上一片沉稳。
风凌夜先开口道:“皇上已经下旨将邬拔山斩立决,还请皇上回宫,宫外风云诡变,很不安全。”
现在魏贼的人肯定就在京城,若是成康帝滞留在宫外,会给魏贼可乘之机,那就危险了。
“有十六叔和六姐姐在,朕不怕。”成康帝表情冷静的看着窗外的艳阳道,“
魏朝覆灭,并非我风家之过,我大鄌天子,何惧他一群亡国余孽!”
“可是皇上贵为天子,不可以身涉嫌!”风凌夜继续劝道。
“十六叔还记得小朱子吗?”岂知成康帝突然转身来看风凌夜。
“臣记得。”风凌夜点头,小朱子是先皇安排在成康帝身边陪伴成康帝一起长大的小太监,年岁和成康帝相当,只是风凌夜不解的是,成康帝怎么突然提起小朱子了。
“近日小朱子的腿上长了个火疖子,疖子里化脓肿胀,疼得他不能走路,御医也只敢保守治疗,说万一破了皮,可是要恶化波及全身的!”成康帝说道。
“皇上,这不行。”风倾城一听这情况,立刻郑重的对成康帝道,“长了火疖子若是化脓,就必须割开伤口引脓流出,再敷药,方能治愈,否则会更严重,皇上回宫之后,一定要让太医用针挑破小朱子的火疖子把里面的所有淤脓挤干净,所用的针和刀子,必须用初四教给薛院判的消毒烈酒消毒!”
“六姐姐心善,连朕身边的小太监都如此关爱。”成康帝笑容和煦的看着风倾城,笑道,“六姐姐请放心,薛院判今日已经回太医院当值,他已经用六姐姐说的方法为小朱子处理了火疖子。”
“我明白了!”风凌夜睿智,立即明白
了成康帝为什么要出宫来,魏贼就好比一个火疖子,与其束手束脚的防备着,不如引蛇出洞,割开疖子引脓治疗方能速战速决,好让魏贼知道,这天下,已经是大鄌的天下了,早已经不是大魏祁家的天下了。
风凌夜眼含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已经十九岁了,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
“那就请十六叔,和六姐姐随朕一起监斩吧!”成康帝示意两人随他出门。
成康帝的龙辇,风凌夜和风倾城是不敢坐的,等成康帝上了他的龙辇之后,他们才上了风倾城的车辇,风倾城从赶车的小内侍手中接过老邬的幼子,坐入车内,车辇立刻动了起来,往刑场而去。
车辇走得很快,夫妻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听着车窗外,奔赴向刑场的百姓的谈话。
“你们都跑什么呀?发生了什么事了?”这是有人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