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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2 / 3)

婧杀的。

暴雨倾盆,他带着苍婧穿过蜿蜒的小巷,高高的宫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苍婧拼劲全力也要离开这个宫廷。

她褪去了喜服,扔掉了凤冠,她就像黄莺,向着自由横冲直撞,广阔的天空,自由的生命,就是她的向往。

漫天的雨声夹杂着兵刃的高呼,数十护卫他们困住。朦胧的视线里有一抹艳红,那是她的母亲。

“是我要出去的!”苍婧挡在琴师前,本就是玉石俱焚地逃亡,自然也不怕什么。却不知李温下令挡着格杀勿论,苍婧没有后退,所以护卫的利剑划过了她的背。

深深的伤口没有要她的命,只让她伏在地上。

“我现在让你选,嫁还是不嫁。”李温犹如宣判生死的酷吏。

那琴师跪在地上,“是奴要带公主出宫看看的。”

他将一切的罪责担下,换来一句冷言。

“擦弄是非者,拖入暴室。”

暴室是宫中的黄泉,生者进,死者出。苍婧拼死的哀求,雨声裹着回声。

苍婧屈服了,她也像李佩瑕那样天真地以为,放弃了自己,就可以阻止挽回。

“母后,我嫁就是了,你放了他。”

李温看着哀求的公主,红唇一扬,“你嫁?那他就是挟持公主外逃,死罪。”

他们还是对琴师施了刑,他们把刀先扎入他的下颌。

“公主,杀了我。”琴师嘶吼着,不断哀求着苍婧,仿佛这是他唯一的解脱。

苍婧仍然恳求着,琴师依旧在声嘶力竭,“公主,我求你杀了我!”

李温后来下令落下那个人的头颅,他伸手哭求,却再也说不出一字。

“为什么!为什么!”苍婧怒吼着。

她在雨里爬起来,回头时看到的是琴师清澈的眼睛。

他们的刀砍得很慢,使琴师承受巨大的痛苦,琴师的眼睛却依旧保持清澈。

苍婧便拖着她的伤,拔了兵士的刀,刺入琴师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痛苦。

她的华衣被染成了鲜红,她滑落的泪亦是朱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宫巷缓缓渲出了不属于它的颜色。

“为什么!”苍婧犹如一个失败的战士,跪在那里,刀撑着她疲惫的身躯。那一把刀无比骇目,就和苍婧流的泪一般颜色。

苍婧不明白,她选了出嫁,为何李温还是要他死?

李温给出的答案是,“你是大平的公主,爱,你不配有,自由,你没有资格。”

李温冷嘲讥弄焕然而去,巷口弥漫着苍婧没有闻过的气味,她瘫坐在地,正对着尸首,她忽然发现,他死时竟然在笑。

那一天,苍婧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给的路,都是由别人做了主。身为公主的她,即便犯了滔天大罪,生死也由不得自己。

他们已经定好了,她必须嫁给程时,必须接受皇族赋予她的宿命,否则她就得看着所有与她相关的人,死在她面前无力回天。

苍婧没有泪了,也没有痛了,就在那时幡然彻悟这皇族的冰冷。

逃得头破血迹,粉身碎骨也不能得到她要的自由和爱,他们所有人都在告诉她,这些是她不配拥有的东西。

黄莺被捉在了牢笼里,失去了一切,它要么回头去咬捉它的人,这样至少还能高歌。

于是,苍婧抹去了脸上的血,用尖利的笑声包住她那孱弱的眼泪。

她笑得宛若哀鸣,宫中都闻声而撼了。从此世间万般色彩,她只见鲜血。

裙袂沾了杏花如雪,红花烂漫的衣凭添枯槁,苍婧倚着树,呆呆望着那座孤坟,“后来本宫才知道,你是乐府最好的琴师,爱上了父皇的李夫人,你想带她逃出去。可她不爱你,她宁愿不要自由,也要留在宫里。后来她死在了母后的手里,而你还活着。你活着却无处可去。最后你抱着必死的心凑请父皇母后,前来劝解本宫相嫁陵城。你骗了父皇,你是来带本宫逃的,”

她望着孤墓苦苦一笑,“本宫要自由,你也要自由,可我们失败了。最后你求本宫杀了你。你用你的性命完成了对自由的追寻,对爱的解脱。你们也让本宫知道,该做一个怎样的公主。可你们都没有告诉本宫,凭什么本宫就不配得到爱。你们人人都想得到爱,人人都在追逐着自己的爱,”她扼紧了拳头,纤纤细骨显出白痕,“只有我不配!”

她的人生从那一天开始就是黑暗。

大雨可以把巷口的一切冲刷,但冲不去它带来的伤痛。那是永远刻在心里、身上、骨子里,和她身上的伤疤一样永远留着。

雨越下越大,将世间蒙上薄雾,可也蒙不去那些岁月里的过往。

萧青站在巷口,站在她曾经最为无助之处,不得喘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程时双手宛若触痛,是啊,她恨的不止他们,还有他。她的悲愤,她的痛苦,程时这么多年都清晰地看在眼里,但程时不懂她凭什么恨他。

程时的手抖了,神色依旧漠然。

“我做错了什么?错的明明是她!”程时喊道。

转瞬,程时脸颊迎来了一拳。

萧青的拳似刀片一般,要把程时为君为侯、冠冕堂皇的脸皮剃下。

“她错了什么,是你残忍地伤害她!”

一拳仍然不够解这多年来积压的痛,即便程时倒在地上,萧青依旧没有放过程时,他跪在了雨中,拳头对准了程时。

萧青的眼痛红,程时诧异,这么多年只有这个骑奴说她没有错,只有这个骑奴在为她哭。

程时都没见苍婧哭过,就连那一次都没有。

今日这场雨,与他们成婚那日无异。

苍婧一身红妆娇艳,傲视众生,不可方物,仿佛她还在昨日,还在眼前。程时欲挽起她的手,她偏缩回了袖中。

大婚当夜,她就给了程时一道冰冷的命令,她说,“不召。”

随后嫁给程时的四年里,苍婧都用着公主的身份下了这样强势的命令。

程时花了四年去等待,他想她还小,还任性不懂事,总有一天会服软。

可程时的父亲告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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