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诚收回了手。
阮云芷以为他不哄了，偷偷瞥眼去瞧。他却拿出手机，又搂着她，打开微信里和左艺馨的聊天记录。
“我和她真的没怎么聊。”
日期从八月份开始，两个月来的聊天记录只有一页图。总共三次对话，主动方都是左艺馨。除去与学生会相关的两次对话，就只有这次的外出邀约。
而宋煜诚的回复，疏远又客气。
阮云芷撇开视线，看幽暗水面，“……又不是不能删……”
“阿云……”宋煜诚扶过她的脸，如水眼眸与她对视，“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说谎。”
阮云芷鼓起嘴，“你看见她来就松开手，不就是怕被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傻瓜，我不是怕她知道，是不想跟她聊那么多。”宋煜诚揉揉她的唇，笑意温柔，“返校以后，找时间一次告诉所有朋友，不是更好？”
阮云芷表情松快下来，“真的？”
“要是有一句话骗你，让我从这里掉下去淹……”
阮云芷捂住他的嘴，柳眉皱成川字，“瞎说什么啊！”
宋煜诚拉下她的手紧扣，与她额头相抵，唇缓缓向她靠近，“阿云……”
身后“噗通”一声，紧接着是时夏的惊呼。
“他，他，不会游泳啊！”
阮云芷还在震惊之中，宋煜诚和救生员已双双跳水。她焦急望着水面，几分钟后，蒋驰逸被成功营救上来。
三人浑身是水，宋煜诚和救生员安然无恙，只蒋驰逸奄奄一息。阮云芷一手垂落，一手握紧男朋友的手，蹲在蒋驰逸身边忧心忡忡。
所幸经救生员熟练施救，蒋驰逸缓缓睁眼。
船上爆发雷鸣般的掌声，众人又是庆幸又是关切叮嘱。
“哎呀醒了醒了！”
“好险好险！”
“小伙子以后可记得坐好，别站去船边边！”
蒋驰逸目光空洞，茫然环顾周遭，慢慢找回呼吸。
阮云芷总算松了口气，喜上眉梢，与时夏对视一眼，又看向宋煜诚。
他鼻尖、下巴还挂着水珠，来不及擦。阮云芷抬手准备帮他拂去，空着的那只手却被很轻的勾住。
是蒋驰逸。
她重新看回船面上躺着的人。他很虚弱，双目无神的对着船顶。另一只手松松的扯在时夏衣角，被她牵起紧紧握在手心。
大概是过度受惊，下意识想要抓住手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阮云芷没有置之不理，用力握住他的手。
他好像感觉到力量，手上渐渐有了力气。很重的回握她几下，然后缓缓松力，冰凉五指渐有下落之势。
就在她准备抽回手时，光亮整洁的甲盖堪堪卡在她指腹之间，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而他的脸依旧惨白，蓝眸一眨不眨，意识尚未回拢的模样。
阮云芷再次握紧他的手。
这一次，五指扣合，掌心相贴。
她往宋煜诚旁边凑了凑，学着他和时夏的样子，不停呼唤。
“驰逸哥……蒋驰逸！”
蒋驰逸长睫接连颤动几下，左右动了动脸。目光掠过她，落向宋煜诚，唇边浮现一丝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