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还在想,钱通的手是不是已经好了,能搭脉看诊了呢?
可到了那医馆门前,才发现,门已经上了锁。
桃香的心有一瞬间的发慌,她总是觉得,假如有一天有人治好了陈敬轩的病,那个人一定是钱通。
可现在却见这医馆的大门紧锁,难道这次他们真的搬走了?
正盯着门上那把大锁发呆,就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桃香嫂子?是你吗?”
桃香回身一看,见正是经常去她家送药的那位小哥。
她一见这小哥,就像见了救星一般,连忙问道:“正是我。你可知道钱通和仇畅他们俩去哪儿了?”
“你说他们啊?”那小哥见桃香问得急切,赶紧笑着答道,“他俩去山上采药去了,听说。正是采什么药的好时候。”
桃香听着这位小哥的话,这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露出笑容,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却不知道。”
那小哥摇摇头,见桃香仍是急切地想听他说出时间,便补充道:“他们采药时间不确定,有时候出去两天;有时候当天就能回来,不确定的!”
桃香点头,又想起陈敬轩还在床上躺着,便嘱咐那小哥,让他等钱通他们回来给传个话,就说桃香来请他给陈敬轩看病,他喝错药了!
说罢,又
去了肉店,买了些五花肉,这才上了马车回家。
那小哥听着她的话,差点没笑出来——这人还有这么糊涂的,竟然能喝错药?
等桃香回到家,一见院中情景更是大吃一惊:
只见陈敬轩正在和福旺娘、梅大娘二人“交涉”。他说自己好了想出去,大娘们担心他身体不让他出去。
陈敬轩说话气力十足,一点儿都没有病弱卧床的样子。
“你已经好了?”桃香走过来,纳闷地问道,“怎么这么快?没有哪儿不舒服吗?”
三人一见桃香回来,连忙都迎了过来。
福旺娘和梅大娘首先都向她告状,说陈敬轩非要出去,费了好多的口舌才劝住。
而陈敬轩则急着申辩:“我这已经好了,不信你们看看!”
说着,在桃香面前转了一圈,怕她不信,又单手提起了一筐染色草让桃香看。
那染色草,都是新采来的,连着筐子重得很。桃香见了连忙让他把筐子放下。
梅大娘见了,不由得跟福旺娘对视了一眼,对桃香说道:“这个人不是吃药吃坏了脑子吧?
你这请了半天大夫,怎么没见大夫来?”
桃香听了哑然失笑,对二人道:“这里有我呢,您二位就放心吧。”
两人闻言各自去忙。
桃香便前伸手摸了他的额头,又仔细看了他的气色,问道:“
怎么好的这么快,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感觉?”
陈敬轩摇头,眼中泛光,说道:“至于原因,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整个人都是舒畅的,或许是那药吃得多了,把这病治好了!”
“治好了?”桃香沉吟着,却见陈敬轩又过来跟她说要出去。
桃香见此,嘱咐他小心一些,便答应他出去。
陈敬轩出去,直到傍晚才回来。桃香见他依然还是精神满面的,心里十分高兴。
那五花肉已经炖好了,满院子都冒着香味儿。
陈敬轩便玩笑似的说道:“早就饿了,又闻着这肉味儿,嘴里的口水都要出来了!”
桃香听他说,便赶紧起锅吃饭。
香喷喷的五花肉炖粉条端上来,陈敬轩就着吃了两碗米饭。
梅大娘眼见着他吃得香,也高兴道:“这回看起来是真的好了,吃饭都香了!”
但桃香却不敢再劝他吃,怕他许久没有胃口,一次吃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此后,陈敬轩的胃口日渐好起来,每日吃得不少,半个月下来,人也壮实了不少。梅大娘等人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
他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桃香才又有心思考虑店铺里增加新品的事。
前段时间,跟林老伯学习了挽发花的手艺,桃香决定将其运用起来。
首先,这手帕已
经是推出了许多种新品,若是将手帕挽成发花去卖,这手帕便有了两个作用,一个是拿在手上,一个是戴在头上,因此,必然畅销。
桃香亲自将一批颜色适宜的手帕挽了起来,上了七彩祥云的货架。
这七彩祥云内部早就经过了整修,货架增加了好几个,也更加精巧实用,店内擦得亮亮堂堂,摆上去的那些发花一朵朵排开,更显得艳丽不俗。
客人来的时候,小菊热情介绍,帮助试戴。就这样还没出三日的时间,这发花就火了起来。
于是,便有客人在买手帕的同时,问桃香这发花怎么挽。
桃香也不吝惜,耐心地给客人做示范。不过,这些顾客大多虽然能够挽出来,却不如桃香挽的漂亮,因此,最终还是买几朵成品回去。
起初,小菊也不会挽发花,但她是个心灵手巧的,桃香在店铺坐镇了几天之后,她便也学会了,也能顺利地挽出漂亮的花朵来。
小菊学会了,桃香便不必每日去店铺了。因此她便在家研究这缝制绢花的事。
——
时间过得很快,桃香的两个孩子,没有庆祝“十二天”和“满月”,这一转眼,“一百天”到了。
陈敬轩的病好转,再加上孩子的“一百天”,桃香决定好好庆祝一番。
桃香和陈敬轩都年轻,不懂得怎么办
得圆满。因此,提前三日便先找了村里管红白喜事的大姥姥帮忙安排。
这大姥姥磕着烟袋锅,吩咐了里里外外的事。从办喜酒,到请客人送喜面,都详详细细一件不乱地排布了。
喜酒倒是好说,拿了钱找稳妥的人买菜买鸡鸭鱼肉,请了大师傅在院子里架起临时的锅灶。
可这请亲戚朋友方面,桃香原本不想请老宅那边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