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桃香在前面带路,金泰在后面跟着,来到陈敬轩装病的这间卧室。
陈敬轩正微闭着眼,半睡不睡的躺在床上,脸色苍黄,唇无血色。实际上,这形象是故意用药涂出来的。
但金泰却并不知道陈敬轩是装病的。因此,见了他这幅光景后,口中早就想好了要训斥他的话,竟然生生地没有说出来,皱着眉头又咽了回去。
桃香适时地插嘴道:“吐了好几遍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唉,都是那个不知耻的女工给害的!”
金泰一听这话,才猛然想起自己这次来,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可没想到一时竟给忘了。
于是连忙问道:“那个女工的尸身呢?现在还在这宅子里?”
桃香忙答:“没有,已经被死人的家属给抬走了。据说还没有埋葬,专等着找县太爷评断去,好多得几个钱呢!”
听完这话,金泰忍不住埋怨道:“敬轩这事做得也太出格了!
那个女工,她再没理也是一条人命,如今死无对证,这事
儿要是她的家人纠缠起来,还真不好办呢!”
“所以我才写信请教您怎么办的。这下好了,您既然来了,就在这待两日,等这事平息了再回去吧!”桃香试探着说出来。
金泰听罢摇头道:“县衙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我怎么能在这住下?”
桃香装作无奈道:“他吐了血之后便还没有醒来,要是他也一心地跟我要人,我可是交不出人来的!”
桃香说着,眼泪汪汪的看上去就要哭出来。
金泰一见,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唉,算了,我就暂时先不走,等他醒来再说吧!”
“那就多谢伯父了!”桃香转忧为喜,立刻派人收拾房间,让金泰住进一个十分僻静的屋子。
金泰要住下来,便让贴身带来的那个小厮回府里去禀报夫人。
那小厮接了吩咐便打算着去报信。
桃香早就派人在门口守着,没有她的命令根本就出不去。
那小厮只得返回来求桃香开门放行。
桃香便说道:“你是金伯父身边的贴身小厮,来回这
么跑动,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太好,让人都摸准了金伯父的行踪。
不如我派这里的小厮去一趟,既可以掩人耳目,又能把消息传过去,你看如何?”
那贴身小厮是金泰的心腹,忠心于他,一听这其中的利弊,马上就同意了。
于是桃香便假装派小厮出去,实际上却是在外面白转了一圈就回来了,根本就没有到金府去。
直到次日的下午,桃香才出门亲自奔向金府。
这金府此时基本上已经是乱套了。
金泰默默无闻的就不见了,连夫人都不知道其行踪,于是大伙儿四处寻找,却又不敢闹出大的动静,怕万一被心术不正的人听说,闹出什么事来。
金子恒前段时间为了拒绝定亲的事,和爹娘闹翻,搬出了金府,直接住进醉仙楼。
因此,平素的时候,金泰夫妇即使因为生气,也是不去醉仙楼的。
可这次却是不同了,金泰无故的失踪了,这还了得?金泰夫人派人将消息秘密透给金子恒。
金子恒得了消息,也是万分
奇怪和着急。也派了小厮帮着去找。
正当大伙儿找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府门外小厮来回报,说桃香来了。
桃香并没有带了很多人来,只带了一个小厮,帮着赶车。
她被请进来之后,也不顾的别人什么神情态度,只微垂了头说道:“金伯父昨日乔装到我那宅子里做客,却不想喝多了两杯竟睡着了。
今日早上我们见还没有醒,便去呼叫,却不想他却是染上了风寒,可他又怕家里着急,故而便派我来偷偷地接夫人过去照顾,等金伯父好了再一起回来!”
桃香这一番话说完,听着的众人都放了心。
金夫人因为担心,连忙收拾了衣物,准备带着小厮们跟桃香走。
桃香粗糙地数了数,光小厮就差不多有好几十个。再加上金子恒他们娘儿俩,这样兴师动众地出去,实在太过显眼。
于是,便将这些人两两分组,一会儿出去一组买东西,一会儿又出去两组办事情。
当然,这些也都是低调进行,主要就是不着痕迹地出
府,别让心怀叵测的人钻了空子。
当然,也不能都走的,府里的总管以及一些粗使的佣人们都还在。
金泰夫人交代给总管,让他暂时操持府里事物,千万不能将老爷不在府里的消息传出去。
总之,稍稍费了些麻烦,金泰夫妇以及金子恒总算都来了桃香的宅子。
那金府里看似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都还照常该做的做,该说的说。
金泰夫人以及那一拨一拨的小厮来到桃香这宅子,金泰见了之后十分吃惊,“怎么,夫人,你们也来了?”
金泰夫人见他就在地上走动,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便以为是轻微伤寒,这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因此,便笑着道:“这宅子里风景优美,怨不得老爷乐不思蜀呢!”
金泰笑道:“风景倒还真不错,夫人你是第一次来,那就好好逛逛她家这院子!”
于是,他们虽是被诓,可也便暂时住了下来。
这期间,陈敬轩渐渐好了,能下地走动了,便陪着金泰夫妇一起在院中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