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三日便过去了,十五这日终于来了。
桃香和陈敬轩心里惴惴不安,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金泰见那女工的家人并没有人找来,说明桃香给那家一些钱就能了了。他掐指算算,已经十五了。
俗话说得好,初一十五不出门。于是金泰夫妇便要回府去。
桃香最怕的就是他们说走,因此强烈地要求他们再多留一夜。无奈金泰夫妇执意不肯。
桃香一看心里也急了,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的眼光便扫到了墙外搭进来的一截梅花的枝杈,因此便又有了主意,说道:
“金伯父,这几日一直都是大晴天,不过我看着今日或者明日定然会下雪,到时候这外面的梅花也就差不多该开了。
所以,就请伯父再住一日,等明儿个梅花开了,我们一起赏梅花!”
“好!这倒是个好主意,我都没看见过这里梅花盛开是什么样呢!”金泰的夫人很是同意。
于是众人便都看向金泰,征询他的意见。
金泰骨子里是很留恋这里的,尤其是想起当初和梅夫人一起赏梅的情景,更是止不住心里的激动。
这么些年了,他都不敢在梅花盛开的季节在这里逗留,就怕睹物思人。
如今,金子恒的娘在这,心情还稍微好些。
况且又有陈敬轩和桃香作陪,因此,金泰也点头答应了。
这下子,众人都高兴起来,只盼着明日能早点儿到。
果然,到了傍晚,天上便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
想赏雪的人心里都暗暗高兴。不想赏雪的,也是怀着心事,都没有说话。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一大早,几个人起身,来到门前。
只见外面一片的白。
桃香正要和金泰说话,就见守门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冲着桃香道:“夫,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众人一听,都立起了耳朵。
金泰以为是那个死了的女工家里来人辩理来了,正要说话。
便听那小厮又接着道:“夫人,门外来了一个血人!直说要见金老爷!”
“你说什么血人?赶紧说清楚!”
金泰一听就纳闷了,怎么还口口声声点着要找自己的?
那守门小厮连忙躬身施礼,战战兢兢道:“那个人浑身是血,看样子是受了重伤,点名说要见老
爷您!”
桃香听了,便大致明白了——应该是昨夜金府遭到了刺杀,受了伤的家丁过来传信了。
于是二话不说,叫小厮将人放进来。
那小厮跑着走了,不多久,就见一个年纪不大,身材不高的家丁,浑身染血地走了进来。
见到金泰,扑通一声跪在面前,哭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昨夜子时,咱们府里进了恶人了!”
金泰夫妇早就惊得站了起来。金子恒更是手握拳头,皱着眉头听着。
那家丁继续道:“昨夜子时,来了几位恶人,将咱们府里扫荡了一遍,金银都不要,只是杀人!
我身上中了几刀,可能是恶人刀歪了,没把我杀死……可是其余的人,其余的人都死了!”
“啊!”金泰一听,当时就惊得一屁股坐下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家丁便把昨夜子时发生的事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金泰的夫人听着,早就已经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金子恒腾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只听外面又一声小厮禀报声传来:“夫人,外面有人求见金少爷,您看是放进来还是不放进
来?”
“快放!”那小厮都没走到近前,桃香便挥手道。
金子恒已然是坐不住,站起身,就要跟着那小厮出去查看。
桃香和陈敬轩慌忙将他拦住,让他耐心等着。
一会儿,守门小厮回来了,身旁带进一位小厮。
那小厮桃香也认识,是醉仙楼的,看样子他也受了伤。
金子恒往前抢了两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爷!少爷!昨晚上咱们楼里来了一伙儿强人,冲进来之后直奔您住的内室。后来咱们的人跟他们打起来了,他们也没太占到便宜。
等他们走后,咱们一清点,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咱们的人,一个是那伙儿人中的一个!”
那小厮说着,又详细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桃香听罢心里暗暗念佛,庆幸多亏的将金泰他们一家三口都请过来了,要不然经过昨夜,即便不死,也得重伤!
金子恒有些激动,冲着那小厮道:“咱们的人呢?都是死的吗?就让他们横冲直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小厮连忙垂头道:“出手的人都是咱们楼里的人,那些暗卫没有您的指示没
有露面!”
“一群木头!”
金子恒一拳垂在桌上,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能时间倒回去,他亲自指挥着迎战,决不让恶人跑了。
桃香见此,吩咐小厮将两个人都带下去,换衣服吃东西看大夫。
小厮下去以后,桃香道:“看起来,这伙儿强人来突袭,是有目标的!”
金泰已经恢复平静,冷声道:“看起来是冲着我们一家人来的!
还多亏了你和敬轩,要不然我们可能已经成冤死鬼了!大恩不言谢,我们一家会牢记于心,日后再报!”
桃香道:“您对我们的照拂之恩,我们都无以为报了,所以今日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金泰笑了笑:“该来的总要面对,想着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打算立刻回衙门去调查此事!”
桃香和陈敬轩听了,确如他所说,躲也不是办法,总要面对的。因此,派小厮护送他们回府回衙门。
金子恒因前面的事,本来不愿和父母接触,可是这件事摆在跟前,那些小矛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