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
代胜眼见着钱通摔倒,扶着金子恒的手就松了。
金子恒便如同面人一般,软倒在了床上。
代胜就算速度再快,也还是没有接到钱通。
他伸着手眼巴巴地看着钱通的腰重重得撞到硬木的矮凳,又砸在了地上,脸色当时就惨白起来。
“仇畅!你是疯了!”
代胜大叫一声,赶紧去扶钱通。
钱通这一下撞得不轻,腰部像是断了一般的疼。
代胜不敢让他乱动,想要抱他起来。
钱通却是扶着代胜坐起身,白着一张脸,强笑了一下,虚弱道:“我没事,自己能起来,你快去看看金子恒怎么样了!”
说着,钱通便撑着那矮凳慢慢站起了身。
只不过腰部疼得厉害,就是站起来这一个动作,就已经令他冒了冷汗。
仇畅已经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伤害钱通的事。
因此,仇畅心里又痛又悔,不能原谅自己,连过来扶他的勇气都没了,只是呆愣地看着钱通。
不料,钱通站起之后,却是忍着疼强撑着身子对他惨笑道:“我走过去,还是你过来?”
仇畅听了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眼里亮起了浓浓的惊喜,扑了过去。
只是钱通的腰实在疼得厉害,仇畅还没赶过来,他便撑不住又白着脸委顿下去。
不过这一次,仇畅却没有再让钱通挨摔,而是准备无误地将他接进怀里。
代胜见两人的矛盾化解,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失落,便赶紧去看金子恒。
只见金子恒刚才涨得青紫的脸色此时稍稍缓和了一些,嘴角挂着一缕血迹,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
却歪头弯着嘴角道:“仇畅,让你赚到了,你得感谢我!”
代胜一听,忍不住嘴角发抽——他这命都快顾不过来了,还耍嘴呢!
仇畅冷眼扫了金子恒一眼。
刚要开口反击,他怀里的钱通便皱了眉,低声道:“腰好疼,我想回房间去!”
钱通这话真灵,仇畅立刻便闭了嘴,低了头温声道:“好!”
说着,便托着钱通的腰将其横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他们这里一通折腾吵闹,早就有小厮跑到工厂那边去回禀桃香——说这边的四个人打起来了。
桃香一听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乎是小跑着赶了回来。
她一进屋,正看见仇畅抱着一脸冷汗的钱通出屋。
她刚要开口,却见仇畅笑眯眯地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擦着她身边过去。
桃香疑惑,扭头看过去。
见钱通虽是脸色惨白,但眼神里却泛着一股幸福的光芒。
等她再回身看向屋里。
见矮凳倒了,床上的被子掉到了地上,金子
恒嘴角带着血迹,胸口的中衣也红了一片,代胜正帮他重新清理伤口。
不过看两人的神态,却并没带着痛苦或者怒气。
看到这一切,桃香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在这折腾什么呢?”
两人只顾着收拾那伤口,并没发现桃香是何时进来的,猛然一听她说话,才不禁都抬起头看过去。
金子恒的眼里立刻放出光彩,结巴道:“没……没折腾什么,只是……只是刚才他们在这坐了一会儿!”
“只是坐了一会儿?”
桃香疑惑地扫了一眼那躺倒的矮凳,弯腰又拾起了地上的被子,心里完全不信。
她将被子盖在金子恒的腿上,皱眉道:“需要把凳子踹倒了坐着?然后你把被子蹬到地上陪着?”
“噗!”
代胜听着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接着便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身子,示意金子恒那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然后又对桃香道:
“你再问问他,这伤口怎么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听听他怎么说?”
桃香听罢满脸疑惑,不由得看向金子恒。
金子恒望着桃香审视的目光,本有些苍白的脸当时就红了,“只是,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其实…其实我一直很小心的!”
“是吗?”代胜站在一旁,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桃香没有说话,仍是直盯着金
子恒。
“额……我是躺着躺累了,就下床活动了一下,不小心碰了伤口!”金子恒又补充道。
“哼哼!”代胜对他这说法表示不屑。
金子恒紧张地看看桃香,脸色更红,最后终于受不了两人的眼压,崩溃地靠到床头上,沉声道:
“好吧,那我实话实说好了,我只是不想好的那么快!”
金子恒说完颓丧地闭了闭眼睛,轻轻喘了口气。
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他确实感到累了,有些力不从心,而且伤口处的剧痛令他窒息。
金子恒的话让桃香和代胜两人都十分吃惊。
“为什么不想早点儿好?”桃香不解地问道。
“我……不想回城去。”金子恒目光悠远,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便不再说话。
那时候自己的爹金泰命他过来护佑陈敬轩,并说:“敬轩要是死了,你也不必回来了。”
那时他是一种怎样失落的心态?虽然他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更愿意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出牺牲。
可是那样丝毫不掺加情感的话由自己的亲爹说出来,他便觉得自己的初衷都变得不一样了。
代胜有些哭笑不得,他并不知道金子恒心里想的这些,只道他光是为了想赖在桃香这里不走,所以才这么做的。
“你想留在这儿不走,伤好了也赖着不
走就是了,竟这样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金子恒嘴角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样也可以吗?”
桃香听明白了他说的——原来就是为了不回城,就故意反复破坏已经渐渐愈合的伤口,导致这伤口都快恶化了!
想到此,桃香的火气就上来了,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