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濯却是不干,端着杯还要金子恒和他干杯。
钱通怕金子恒再喝,连忙站起来,叫金子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自己则坐到金子恒这边,对葛濯道:“你要喝,还是找机会咱俩一起喝,他的伤刚好,不宜多喝酒。”
说着,便凑近了葛濯道:“要是再多话,就别指望我会教你!”
这话立竿见影,葛濯一听,赶紧收了杯子,笑着说道:“全听你的,我不喝就是了!”
钱通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喝酒可以多吃些饭菜。
俩人在这边低声地说话,那边位子上的仇畅看在眼里,早就黑了脸。
他捏着手里的酒杯向前一举,嘴角带着一丝冷然的笑意对葛濯道:“刚喝那么两杯就不喝了,多不尽兴?
不如我来陪你喝!”
葛濯刚要吃饭,就又被仇畅叫板,立刻就想起那日和钱通喝酒,仇畅来搅局的情形。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钱通,见他正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看着自己。
葛濯不禁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激昂起来,抄起收到一边的空杯,又斟满了,端起来往仇畅的杯子上碰了碰,便一饮而尽。
仇畅见此,也干了杯里的酒。
钱通不禁皱了眉,眼睛瞪向仇畅。心道我这刚把他们劝住,你又来引着他们喝。
仇畅自然是看见了钱通不满的表
情,因此,也就更加郁闷了。
他原本就怀疑钱通和葛濯之间有什么,此时一见自己这刚开始让葛濯喝酒,钱通就不乐意了,心里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测。
所以,也不管钱通瞪不瞪自己,继续和葛濯喝酒叫板。
葛濯初时已经和金子恒喝了好几杯,这回又和仇畅连干了几下,一时间脸色酡红,就带了几分醉意。
仇畅一向鲜少主动和谁沟通,因此桃香开始见他张罗着葛濯喝酒就没好意思阻拦。
但此时看看葛濯已经是醉意涌现,便只得对仇畅劝道:“这酒就喝到这为止吧,再多喝就都喝醉了!”
说着,似是不经意地往葛濯那边示意了一下。
仇畅见桃香开口,不好反驳,只得点头,又对葛濯道:“那好吧,今日尽兴与不尽兴,咱们就喝到此为止!”
说罢,便收了酒杯开始吃饭。
桃香拦酒,这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
可是,钱通和金子恒两人却是胡思乱想起来——
钱通见自己瞪了仇畅半晌,对方都不予理睬,桃香一句话,他便收了酒杯,不再喝了,可谓“听话”至极。
钱通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碧玉扳指的事,心里顿时失落起来,坐在位子上,微垂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实在是食不甘味。
金子恒也是如此,他知道仇畅一贯冷傲,桃
香轻易很少单独跟仇畅交流。
可是今日却是为了怕葛濯喝醉,竟起来和仇畅拦酒,这在他看来,实在令他心里醋意横生。
金子恒生了气,可不像钱通一般,埋头不语。
他却是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扔,冷然哼了一声,便起身出了屋子。
“谁惹着他了?”桃香实在是不明所以——
不知道金子恒为什么突然不高兴,扔了筷子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我吃好了,先出去透透气,你们慢慢吃!”钱通说着,也站起身,垂着头走了出去。
仇畅见此也有些不解,不过,他自然是将这一切罪过,都归咎于葛濯。
只有代胜,冷眼看着这一切,笑着对桃香劝道:“没事,他们兴许是喝了酒不舒服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到外面溜达去了。”
他这话,很起作用地又融合了桌上的气氛,大伙儿便继续吃饭,继续说说笑笑。
不久之后,代胜悄声对桃香说去看看钱通,也走了出去。
剩了仇畅心里憋着一股气,努力克制着也想出去的冲动,仍坐在桌前。
钱通果然是吐了。其实他根本就没喝几杯,平时喝得比这多,也没见吐过。
这次可能是心情不好,到外面一沾冷风,便忍不住胃里翻涌,吐了出来。
代胜出来找他,便见他正被几个小厮扶着,仍在干呕。
“怎么
会吐了?”
代胜赶紧过来,将钱通接过来,吩咐小厮们退去,各做各的事。
小厮们将钱通交给代胜自然放心。
代胜便帮着钱通轻轻拍打后背。
但钱通仍是忍不住干呕,脸涨得通红,十分难受。
好不容易好一些,代胜便索性将他抱起来,带回房间给他喝醒酒汤。
桃香也有些不放心,借口到厨房端汤,也出来瞧看。
她见代胜将钱通带回房间休息,眼睛便忍不住去寻觅金子恒,想叫他也回去休息。
只是,桃香眼睛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金子恒的身影。
屋里的人还等着喝汤,桃香只得先去厨房。
不料,她刚一转身,便听见外墙的转角处有人说话。
她忍不住顿住脚,仔细听起来——
“今晚,把那姓杜的做了!”
那声音不大,但也绝对能听出来是金子恒带着怒气的声音。
“少爷,那姓杜的反正也翻不出咱们的手心,此时做了他,对马腾督管不好。
您想想,雷振方手下一共就四个督管,他那俩儿子咱们已经给做了,这姓杜的要是再出事,那不明摆着就把矛头指向马爷了吗?”
这是小厮劝慰金子恒的声音。
“这个道理本少爷自然懂得。可是,本少爷心里不舒服,就想杀个人出出气!”
金子恒的怒气有增无减。
那小厮又劝道:“少爷息
怒。
您要是非得想出气,咱们已经查出来,前段时间把钱通少爷抓起来打的那几个官差,就在城西门守门,要不?”
“既然已经查出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