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
因着新娘消失的缘故,前来恭贺的宾客也是议论纷纷。
只不过,待燕灼抱着沈南栀回来之时,才知道是天齐的使者把新娘给掳走了,这明晃晃的就是在打燕楚的脸!
想到此,在场的文臣武将皆是义愤填膺的扬言要与天齐再战一场,把天齐其他的几位使者都吓得汗流浃背,动也不敢动了。
待燕灼回到前厅之时,得知砍了天齐使者的脑袋,这才开怀大笑,推杯交盏了起来。
唯有天齐的几个使者,是坐立难安。
而燕灼此时拿着酒杯,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地,脑海中尽是沈南栀那张魅惑勾人的脸蛋儿。
知知?
燕灼会心一笑,手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倒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阿嚏!”
沈南栀揉了揉鼻子,她被燕灼送回婚房后,便抬眸四处打量了一番。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她因心灰意冷,未曾注意过这婚房的布置。
房梁挂朱缎,窗前绣双喜,红烛摇曳间,无处不透露着喜庆之色。
待燕灼出去没多久,她的两个陪嫁丫鬟便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
“小姐,您不是逃婚了吗?怎么还回来了?!”
沈南栀抬眸看着这个长相有些秀丽的丫鬟,那双泛红的眸子里翻涌着波涛汹涌的情绪,她能和江陵舟逃跑,还要多亏了眼前之人呢。
“芙蓉,这一路,你倒是没少给我灌输世子的残暴,辛苦你了啊!”
芙蓉虽然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但是在梦中,早就被沈南烟收买了,而现实,她对燕灼心怀恐惧,亦是出自芙蓉这半月来对燕灼的描述。
纵使檀香几次三番的提醒她芙蓉的话不一定为实,但她却一如既往的相信芙蓉,偏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丫鬟起了疑心。
她的眼睛,倒真的不如不长了!
芙蓉看着沈南栀的脸色,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满脸惶恐的开口辩解道:“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竟败坏了世子在小姐心中的印象,都是奴婢不好。”
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了沈南栀,小声的试探道:“既然小姐您回来了,那江使者”
“死了。”
沈南栀毫无波澜的从嘴中吐出了几个字。
回来的路上,她窝在燕灼的怀中,亲眼看着那个侍卫砍下了江陵舟的头颅。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可她却并无一丝害怕,反倒是觉得一刀砍了他的脑袋,过于便宜他了。
“死了?”芙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喊了出来。
沈南栀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脸上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所以,下一个,便会是你!”
“小小姐”芙蓉满眼震惊的看着沈南栀,还以为沈南栀是在说笑。
然而。
下一瞬。
沈南栀当即就开口吩咐道:“檀香,去把我匣子里的红色瓷瓶拿过来。”
站在一旁的檀香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直接走过去,拿过了那个瓷瓶递到了沈南栀的手上。
沈南栀伸出白皙纤长的手,从桌子上随意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水。
随后又把那个瓷瓶打开,微微倾斜瓶口,食指轻轻敲打了一下瓶身,里面的粉末就飘落在水杯中。
芙蓉虽然不知道那瓷瓶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是个好东西。
未等她来得及询问。
沈南栀便冷声吩咐道:“檀香,按住她!”
话落。
芙蓉下意识的就要逃,但是她忘记了檀香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当初她嫌弃累,便没有学,如今,倒是吃了亏。
眼看着沈南栀拿着杯子面带笑容的走到她的面前。
芙蓉眼中的泪水簌簌的掉落了下来,摇着头颤抖道:“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做错,您为何要如此对奴婢?!”
听着芙蓉的质问,沈南栀微微一笑。
红唇轻启,“可你为何是沈南烟的人?!”
话落。
沈南栀一手捏住了芙蓉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杯子直接把混有粉末的水灌入芙蓉的嘴里。
生命受到威胁,芙蓉拼命的挣脱开檀香的桎梏,跪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沈南栀因为芙蓉的挣脱也是脚下没有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还好伸手扶住了边上的桌子,只是那拿着杯子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看着芙蓉把手指伸进嘴里企图把刚刚咽下去的水吐出来,沈南栀轻笑了一声。
“没用的,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话落。
芙蓉忽然感觉喉咙涌入了一抹铁锈味儿,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便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眨眼间,便没了气息。
沈南栀脚下一软,死死的攥紧手上的杯子,指尖都有些泛白,眼中也缓缓滑落了一滴泪水。
那毒药,原本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她也想嫁给自己爱慕之人长相厮守,也想为那心上人守身如玉。
可没有想到,比毒药更毒的会是人心。
既然上天垂怜,让她入梦认清了人心。
那她,便不会让梦中的情形再度重演!凡是背叛她的人,皆该死!
檀香侧目盯着沈南栀,眸中虽有些不解,但仍旧没有多问,轻声询问道:“世子妃,那芙蓉该如何是好?”
沈南栀听着檀香口中的称呼,心中也是一颤。
但却收敛了心神,沉声吩咐道:“就说芙蓉偷窃本妃的嫁妆,被本妃发现后,羞愧自尽了。”
“是!”
檀香这才立刻去外面找了几个粗使婆子进屋,把芙蓉抬了下去,让世子府的人扔到了乱葬岗。
而这一消息,自然是飞速的传到了燕灼的耳朵里。
偷窃?!
呵!
不远万里跟着和亲的丫鬟,定然会是自己的心腹之人。
既是心腹之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