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死亡,它离开的距离也只不过是380厘米,大约六步就能走到,谁离开你会只走开六步呀?对我来说,一辈子就是永远,所以在我看来,月亮一辈子都不会变。”
星星们还在天上眨着眼睛,不过安然也没心思看了,眼泪流到下巴又往下滴她也没伸手擦,转身直接往外走。
江默尧叫住她:“那天你会吐,是因为你觉得我恶心?”
安然脚步顿了一下:“不,那天是我觉得,我自己恶心……”
守在门口的保镖没有拦安然,她直接跑下楼,走到酒店外面的小花园里。
安然坐在花园旁边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反正眼泪一直不停地流。
旁边有草地被踩动的声音,以为是游客,安然没有反应。
“为什么总让我看到美人落泪的时刻呢?”
“江医生,这句话很油腻。”安然带着很重的鼻音吐槽。
江沫痕笑着坐到她对面,递给她一包纸:“擦擦眼泪吧,幸好你没化妆,不然这大晚上的会把我吓死。”
安然看着包装纸上的红色玫瑰,意外地看向他:“这个包装?”
“包装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在国外特意找人定做的,红色玫瑰,不好看吗?”
“那天,在医院里,是你给我留的那包纸?”
江沫痕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你哭的频率太高,还是你的眼泪和我有缘,总是会让我碰见。”
“我不经常哭的。”安然撕出一张纸擦眼泪,然后握在手里,扯出一个笑,“江医生,谢谢你。”
江沫痕没所谓,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这有什么,只是两包纸而已。”
“不过很少有男人会随身携带纸巾。”
“可能是医生的洁癖吧,我又懒得洗手帕。”江沫痕耸了一下肩,“你可能不了解,喝血不像喝水,完事后总是需要擦一擦的。”
“咳——”安然正好在举着矿泉水瓶喝水,被他的话呛到,水撒在衣服上,安然又抽出一张纸擦着,很难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喝血有什么可怕的?你爸妈不是每天也都在喝吗?”江沫痕奇怪地看她,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害怕。
安然微笑地点头:“没错,他们每天都在喝,我就是不太习惯……”
水撒了很多在椅子上,安然用剩余的纸巾全部铺在上面吸干。
“没必要浪费纸去擦椅子。”江默尧提醒她。
“不擦干的话,万一一会儿有人要来这里坐着怎么办?”安然把水吸干,湿了的纸巾全部塞回那个小包装里,包装袋被撑得圆滚滚的,她看着上面那朵玫瑰花问,“江医生为什么要用玫瑰花作图案?”
江沫痕又问她:“不好看吗?”
“好看,只是不像男生会喜欢的。”
“我生母喜欢红色的玫瑰,她在我六岁时死了,”江沫痕伸手拿过她手里那包纸,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这是为了纪念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安然不知所措地小声道歉。
“没关系,她是被我杀的。”江沫痕一下子将那包纸投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看着安然定住的表情,江沫痕觉得有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安然磕磕巴巴地问:“为为什么?”
江沫痕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上半身小幅度倾向她,笑容灿烂得像太阳:“因为那时有个权贵要挑选养子,但只要父母双亡的孩子,所以我趁她睡着后将她推进了酒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