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悦反应了会儿,这才知晓说的是她爹,不过她不在意院子的好坏,在意的可是这名称。
熙悦小手一挥:“那成,等老妖婆吃了饭我再去,省的看见我,她再吃不下,你们又该吃剩饭了,这多不好意思!”
树精把装着银子的荷包悄默默的递给了她,顺便送陈翠出去,每次报信多少都有一些好处。
这就是熙悦做人,没事丢点好处,于她不过是一二两的碎银,得到消息的价值远在于这之上。
走到外面,陈翠小声的又告诉了树精几个消息。
“如意苑里,毒王来给那位看病,诊断出不孕,下午,兵部尚书夫人带着宁斌前来下聘,不日就要迎娶那位过门!”
树精对赫连拂晓不孕的事情是知晓的,但毒王来给看诊,这还是让她很吃惊。
再三跟陈翠确认:“当真是毒王?”
陈翠十分肯定:“确定是他,老爷现在就在夫人屋子里,奴婢亲耳听见,绝对不会错!”
这月亮门眼瞅就到了,出了这月亮门,陈翠还要假装与这院子不和睦,便停下了脚步:“奴婢还听了一耳朵,说是宸王好像对小姐有意思,这宸王虽然是最得皇上宠爱,但却势利眼极
高!”
“你的话我会一字不落的回禀给小姐,另外小姐以你的名义,给你家里送去了一些吃食以及布料,顺带还给了三两银子!”
陈翠连连的点头,心里还是很感激熙悦的,虽说她曾用孙子作为要挟,但真的没有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做过什么伤害。
“我昨晚回去的时候,他们说起了,我一猜就是小姐做的,除了小姐,大夫人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替我谢谢大小姐。”
树精朝着她点点头,目送陈翠出了碧落阁,左顾右盼的见没人,她这才返回。
吃饭的时候,小姐是最不喜欢有人打搅的,所以树精也就把想说的话,暂时压住在嘴里。
吃饱喝足,才有劲儿气人,熙悦放下碗筷,接过花精递来的锦帕,轻轻的擦拭嘴角,这才开口。
“送了陈嬷嬷这么久,可是说了些什么!”
树精有点拘谨,低头瞄了眼小姐,看她现在的面上带笑,应该是心情还是不错。
“毒王上午来给二公子看病,其次,陈嬷嬷还透露一个消息是,宸王想求娶小姐,不过陈嬷嬷说,这个王爷虽然得皇上宠爱,但却很势利眼!”
熙悦把手中的锦帕扔到桌子上,嗤笑:
“得宠、势利眼这俩词的意思是,宸王会娶一个对他有利的王妃,而我是他的玩物,所以,最多就是给个侧妃位置而已!”
这在她预料之中,不过毒王来了,倒是让她有点不大高兴。
“这年头,当个地头蛇还需要靠本事才行,不然这些小鬼都不来拜见我,直接敢上手给人看病,你俩说,我该怎么处置他!”
花精和树精呵呵一笑,扭个脸,各干各的。
阎王罗刹打架,受伤的总是她们这群无辜的人,所以最聪明的选择是闭上嘴。
这群胆小鬼,熙悦轻哼,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便走了,两只精怪谁也没带!
椒香斋!
不敢说熟门熟路,但是这条路她还真是走过,大摇大摆的进了们,外面的小厮和婢女没一个敢阻拦的,见到她来了,都是有人提前进去禀报。
屋内。
赫连德和宁盼两人坐在上位,一个喝茶,一个摆弄手串,两人见到人进去了,都不说话。
熙悦挑了下眉:“我知叔叔婶婶不喜欢那些俗套的东西,这礼就不行了,免得做不好,又该说我没大家规范了!”
赫连德暗叹,罢了,一天不被她气,这日子就不会好过!
“你爹娘就
要进京,你婶婶挑选了一个院子,里面布置一新,你且去看看,哪里不好,或者是不喜欢的,尽管的重新布置!”
熙悦哦了声,不过笑脸纠结了起来:“叔叔呀,这房子能住就好,东西能用就成,不过这称呼以后怎么办?”
“总不能下人们分出两个大夫人吧?”熙悦犯难:“这知道的是婶婶和我娘的区别,不晓得还以为叔叔你又纳了个平妻呢。”
宁盼听到这话,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茶几上,鼻子不是鼻子脸部是脸的,朝着熙悦就是一阵的喷。
“胡说八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说!”
熙悦委屈的回着:“还好我这是胡说,要是胡乱的做了,那才是丢人呢!”
宁盼岂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气的胸脯子上下欺负,也不装晕,也不装疼,更不装那有气无力的软弱形象。
熙悦挑眉,得,被她摧残的,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了。
赫连德知晓熙悦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个名称,改了便是!”
“以后,府中叫你爹赫连晚为大老爷,你娘为大夫人,我便是国公爷,你婶婶就叫做国公夫人!”
他得意的说着,眼神中带着挑衅看
向赫连熙悦,就算是入府了,正名了,那又何如?
最后这个府邸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的挑衅险些激怒熙悦,不过她反应很快,当场就笑了,也不加掩饰:“这称呼挺好,要是荣国公的名头能落到我爹身上,那这就是完美了!”
赫连德嗤笑:“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岂会事事都让你如意?侄女,叔叔说的对吧!”
“对不对的不要紧,结果最重要,叔叔你觉得呢!”
两人针锋相对,都不甘拜下风。
熙悦见他的脸色也差不多要黑了,起身就要去看院子,回头还不忘捅他一刀:“听二哥院子里的小厮说,二哥这辈子断子绝孙了,啧啧啧,二哥那么优秀,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得以如此惩罚?”
“或者是,当爹娘做的恶事太多,这因果循环落在了孩子头上?”
说完,掀开了门纱,从容不破的走了出去。
片刻,屋子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响声。
熙悦嘴角带笑。
这次,她嘱咐陈翠:“回头安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