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悦看向众人,目光缓缓的扫向跟着出来的阎王,指着他:“你来说。”
阎王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让他说,可还是老实的回道:“因为昌平府在修大坝的时候偷工减料,所以导致了决堤。”
熙悦点点头:“这下,你们明白为什么你们府会出现如此灾情了吧。”
“如果当时催永安少贪污一些,少拿一些赃款,你们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地里庄家颗粒无收,就这样的人,你们确认为他是大善人?”
“可是,他也说了,是为了更好的救济我们,不得不与虎谋皮。”
老百姓中,有人挺身而出,为他辩解。
熙悦看向那人,身着洗的发白的衣服,一身傲骨,说话微微昂着下颚,慢条斯理的,这一看,就是念过书的。
她朝着此人招招手:“你来,站出来说话,本官允许你畅所欲言,不管说什么,本官绝对不会治罪与你。”
王铁柱站出来,望着熙悦:“说话当真?”
“本官是女的不假,可也说话算数,大家作证。”
“好,知府大人够爽快,那我可就要畅所欲言。”
熙悦颔首:“愿意洗耳恭听!”
王铁柱指着地上,被踹的起不来的催
永安:“大人如此怀疑他,可有什么证据!”
她反问:“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三喜子。”
所以,这就是沦为了无线循环下去的话题!
王铁柱说不出熙悦这个答案,可是有一点:“至少现在催永安说,他是大善人三喜子,并没有旁人出来说出真相,揭穿他,那说明,他就是。”
“呵呵”
熙悦嘲讽笑了两声:“是吗?万一大善人不在这里呢?万一三喜子不想暴漏自己身份呢?万一三喜子压根就不清楚,现在,此时此刻有人冒充他的呢?”
她抬头看向跟她辩驳的男子:“你又该如何解释。”
这话,好像说的也对。
不止是王铁柱这么想,就连其他人也随之沉思了起来。
熙悦看着催永安,越发的觉得凌迟处死他,是他最佳的死法。
于是她便冲着围观的老百姓喊道:“昌平府受灾的第一时间,这个所谓大善人,并没有给你们发救助的粮、衣物以及药物。”
“而是在本官去吴江府上任途中,巧遇了灾民,得知这一情况后,上报朝廷,大约过了五日,你们这里,才出现了一个大善人三喜子,此事,你们都亲身
经历,本官说的可对?”
老百姓仔细的回想了下,受灾后的第一时间确实没出现大善人,至于皇上什么时间知道的,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受灾后的八九天里,他们才有了大善人施粥的,施药和衣物的事情。
“确实是受灾后的十天里,才出现了大善人三喜子。”
王铁柱沉闷的回答,因为此事,他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什么,可还是不愿意相信,出现的这个三喜子是假的。
熙悦问:“若是催永安是大善人,为什么要过去那么久,才开始施粥?”
催永安见面前这小子抗不住熙悦这些反问,于是主动道:“因为我受制于前任知府大人,我若是擅自做好事,会被他攻击,我为了自保,当然要忍耐,所以才会一时晚发放了救济物。”
说着,痛哭流涕:“我对不起老百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惧怕知府打击报复,应该早点站出来。”
这话说的,真想让熙悦上期狠狠的抽他大嘴巴子,不过她还是忍下来了。
他喜欢装,那她就一层一层的扒皮,扒到他裤衩子都不剩,让老百姓来拾掇他。
熙悦冷笑:“是吗?”
“那你且
说说,这粮食你是从哪里运来的?”
催永安正哭着伤心呢,闻言停顿了下,却心惊了起来。
这粮食从哪里运来,这他哪里知道,这个大善人神通广大的,突然出现在涠洲府,突然施粥,并且他们也有自己的人,这
他吭哧了半晌,道:“是粮仓里的粮食。”
这话,别说是熙悦不屑听下去,就连一侧的树精都跟着翻白眼,嘲讽他道:“粮仓里的粮食都发霉了,你好意思说是用粮仓里的大米施粥?”
“你可别侮辱了大善人这个词了。”
树精说完,阎王发现了问题,他侧面看向赫连熙悦与她,这两人如此淡定,如此执着的认为催永安不是三喜子,而且树精却能准确说出,这粮仓里的粮食是发霉的。
那么,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脑海里,渐渐的形成了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属实让他太过震惊,不敢相信也不敢去随意猜测。
可还是眼下,貌似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能说的过去。
大善人,三喜子,就是眼前这个知府,他们的王妃,赫连熙悦。
催永安听了树精的话,不服气:“施舍老百姓的粥,我自然是用发霉的
大米,把好大米换出来的。”
熙悦笑了:“你这话说的很对,可是,你确实是用发霉的大米把好大米给换出去,不过是卖了换成了银两,而发霉的大米,你却用来施粥。”
围观的老百姓听到这话,有些懵逼了,发出阵阵的嘘声。
熙悦见状,主动给大家解释。
“大善人施舍的粥,是从附近的粮食铺子收集的运过来的,三喜子运送来的大米袋子上,都有云朵的标记,你们不信,可以去翻找出大善人施粥剩下的粮袋子,一探究竟。”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老百姓:“我家有,我回去拿。”
彼时的催永安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赫连熙悦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而与此同时,熙悦继续解释:“大善人施粥都是用的好大米,这是毋庸置疑,在场的人不敢说都吃过,绝大部分是吃过的,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这个时候,吃过粥的人纷纷的挺身而出,承认这个事情:“有此事,大善人的粥稠,大米还香甜,是好大米,我们可以作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