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鸰有些茫然的抬脸,见萧驳涨红着脸,怒目盯着她。
“你醒啦?我刚才给你擦了擦身子,正准备上药。”
萧驳身上好几处伤口感染严重,有些地方已经化脓了,不断地渗出脓水,味道刺鼻。
纵然不是第一次见,但阿鸰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今日我起得早,已经给你检查过伤口了。你的腿伤耽搁的有点久,可能需要打断腿骨重新接。不过你身体底子好,除了眼睛,其它伤势只要防止感染,积极治疗,很快就能痊愈。”
她顿了顿,“不过你的脊柱受伤很严重,所以下半身暂时动不了。之后我会尝试每日给你施针两次,不出意外的话,两三月左右,你应该就能独自坐起身了,但是下地行走还需要慢慢来。看你想先恢复上身力量还是先恢复双腿,我好计划后续的安排。”
萧驳恼羞成怒,头一次恨自己的下身毫无知觉,也不知被这个女人看多久了!
他气愤的气儿都喘不匀了,怒声威胁道:“谁许你掀开我被子的?!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的不知羞耻!”
阿鸰被骂的有些懵,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照顾好萧驳,让他尽快好
起来……却一时忘了这位萧大人,身残,但自尊坚。
她也不想惹他生气,气大伤身不利于恢复,便温温道:“问你呢,想要先治哪部分?”
萧驳扭头愤懑道:“哪都不治!等死。”
阿鸰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有些懊恼。
最怕萧驳没有求生欲。尤其他现在还瘫着,如果他自己没有想站起来的欲望,不配合治疗,肌理得不到刺激,萧驳就永远只能废在床上。
林鸰想到刚才萧驳发怒的样子,想到了什么,转头认真的看着他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日后每天都找不同的女子来给你擦身子,直到你想好怎么治为止,如何?”
萧驳听这话都气傻了,这女人还能想出这种阴招!
他郁结气极:“林鸰!你敢!”
见萧驳动怒,阿鸰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他还是在乎的。
只要能够激励他配合治疗,林鸰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她板着脸道:“如果你不想我找别人来,那就好好考虑一下我方才说的话吧。”
萧驳皱紧眉头,“你威胁我?”
阿鸰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也算是在威胁他吧?
萧驳没想到她竟如此坦
然,如此理直气壮,一时间有些泄气。
“你这个死女人……”语气也不如刚才般冲了。
阿鸰觉得他就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也不恼,转头就又忙了起来。
萧驳发现她竟然还在埋头苦干,慌忙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阿鸰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啊?还有一处伤口我还没处理,我看一下。”
眼瞅着她的手又往上挪了几寸,萧驳的语气愈加慌乱。
“你!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行为如此孟浪!简直荒唐!”
从昨日起她就总是盯着那里看,今日甚至直接上手了!
萧驳此时若有力气能够坐起来,一定会把她踹到门外去!
阿鸰注意到刚才他大腿上是不是有条筋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到他反应这么大,她不由的眼前一亮。
看起来,萧驳的下肢要恢复知觉还是很有希望的!
不过这神情在萧驳看来,令他更是羞愤欲绝!
这女人,简直是个色胚!登徒子!
他喘着粗气,挣扎着用力的扯过手边的枕头,砸在林鸰的身上,吼道:“你到底在看什么!给我滚开!滚!”
阿鸰一伸手就接住枕头,有些发懵。
“我就帮你看看伤
口……”
“那也不行!”萧驳气喘吁吁道。
阿鸰叹了口气,解释:“要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一旦感染,那里会……”
萧驳气急败坏地打断,“跟你没关系!赶紧滚出去!”
她有些无奈,看样子,只能等萧驳睡着之后再想办法偷偷检查了。
阿鸰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被子,决定先给他喂药。
萧驳她是一定要治好的。
毕竟她还有恩情没有还完。
他们之间,还有那时的事……
虽然按照时间来算,事情还没有发生,但她记得,这就够了。
药是阿鸰起床之后就熬上了的,想到昨天喂粥时萧驳那副挑剔的样子,她特意提前把药晾到了合适的温度,还带了酸枣进屋。
萧驳本来对阿鸰还是有些抗拒,但念及她昨日帮忙洒扫祠堂又祭祀娘亲,不自觉间的配合了许多。
阿鸰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你若是觉着苦,我带了几枚酸枣,待会儿可以吃两个。”
萧驳不屑地哼道:“我一个大男人,才不吃那个。”
阿鸰眨眨眼,有些困惑,“可是昨天喝粥的时候,你不是还要加醋吗?”
萧驳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不自然地咳了一
下。
“昨天是昨天。”
他话音刚落,突然觉得头脑昏沉。
萧驳心中警铃大作,这是,被下了蒙汗药!?
他顿感恼怒地瞪着林鸰,懊悔自己竟然轻易的就放松了警惕。
她终于演不下去了,原形毕露了吧!
药晕了自己,再将府内的银钱都搜刮走,然后逃之夭夭!
这该死的女人!
萧驳用力地咬了下舌尖,想逼自己清醒一些,绝对不能如了她的愿!
但最终还是没能抗住药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鸰的确在他的粥里加了少许助眠的药。
她想一会儿出趟门,亲自去看看严钱之前交给她的几间铺子,都是什么情况。
她只希望自己出门的这期间,萧驳能好好睡一觉。
她其实看得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