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被吓得扑在地上,连忙颤抖着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不小心,还请大人饶命啊!”
萧驳的表情简直就是想杀人,配上那霸气冷厉的眼罩,吓得这小厮浑身都在发抖。
阿鸰叹了口气,安抚住萧驳道:“没事,我随身带了件衣服,找个厢房换下来便是。”
萧驳虽然不愿跟阿鸰分开,但她的裙子实在被菜汤弄得惨不忍睹,只好让她先去换衣服。
阿鸰走之前交代小阳和小月,道:“我暂时离开一会儿,你们俩一定要守好萧大人,知道了么?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就像之前教你们的,找个隐蔽的地方放信号,师父会来救我们的。”
两个孩子认真点头,神情庄重地接受了任务,跑到萧驳身边立刻严阵以待起来。
阿鸰跟着引路的小厮匆匆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在长廊处被人高声喝止住。
“林鸰!你还知道回来!”
阿鸰回首,只见陆淮珺凤眸复杂地定定看着她。
小厮战战兢兢道:“禀王爷,萧夫人衣物不小心被小的弄脏了,小
的正带她去偏房更换衣服。”
陆淮珺看都没看小厮一眼:“滚!这没你说话的份!”
小厮见王爷面色难看,不敢多言,立刻圆润地滚了,但是心中顾及着主子的任务,只能先退到远处暗中观察。
阿鸰看着陆淮珺这副又要发疯的模样,蹙着眉,有些嫌恶地后退。
“王爷若有事,可以直接去找萧大人。臣妇还要换衣服,恕不奉陪。”
她刚要走,却被大步上前的陆淮珺紧紧抓住了手腕。
阿鸰本想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可奈何陆淮珺太过分,她便也冷了声:“放手!”
“放手?”陆淮珺身上浓浓的酒意散开,自嘲一笑。
“你叫我放手,你倒是教教我,如何能像你一样绝情,说放手就能够放手?”
他长手一拽,将阿鸰拉进怀中,不容拒绝地按进自己的胸膛!
陆淮珺早就想这么干了,方才多饮了几杯,酒意上头,他才趁着酒意说几句心里话。
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他将阿鸰抚养长大,明明阿鸰就是他的所有物!他怎么可能将她拱手让人?
阿鸰挣扎,可奈何
此时陆淮珺是个醉鬼,又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她越是想要挣脱,他便抱得越紧,几乎要把她勒得喘不过气!
他在阿鸰的耳边喃喃,那些话就像自己流淌出来的一样,根本就没过脑子。
“阿鸰,鸰儿你回来好不好?你怎么如此狠心啊,就算以前我有什么做的不对得地方,你也不必如此伤我啊……这段日子,为了你我有多烦心你知道么?”
阿鸰听完丝毫不觉得心软,只觉得这番话令人作呕。
幼时初入王府他便总唤她鸰儿,如今她已嫁为人妇,他居然依旧这样叫她,他怎么能如此的不知廉耻!
阿鸰用力的挣扎着,双手都被陆淮珺紧紧的箍住,脚下本就不稳,还要撑着这个醉鬼的半个身子,再加上扑鼻而来的酒臭,着实令她无比嫌恶。
“王爷请自重!放开我!陆淮珺!你给我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先答应我回来!”
堂堂睿亲王居然开始耍无赖。
阿鸰挣扎无果,猛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凉,盈满嘲讽。
“今日是侧妃的生辰宴,王爷却在这里轻薄臣子之
妇,如若被其他宾客无意看到,王爷贤德的名声可就都毁了!你确定还不放手?”
陆淮珺本就是个绝情之人,他如今这样也只是故作深情罢了。
他那么看中自己声誉,是万万不可能被他人发现二人之间纠缠拉扯的,他的劣性上一世阿鸰便已经看透了!
果然,他闻言暗暗一个激灵,眼中的醉意瞬间清明了些。
他讽笑一声,低头冷冷地看向林鸰,话语如淬了毒一般。
“你觉得本王会怕?你我这样被人撞见,本王不过是醉酒犯糊涂,而你,会被打上荡妇的烙印,受千万人不齿唾骂!林鸰,届时你心心念念的萧驳,还会要你吗?”
阿鸰看着陆淮珺满目嘲讽,心中的寒意蔓延向五脏六腑。
真的是好狠毒的心!
陆淮珺看到阿鸰眼中的慌乱,忍不住恶毒地笑了。
“怎么,林鸰,你就这么怕你我的事被萧驳撞见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如果他真的看到会作何反应?你会贴着这张丑陋的假脸,怕是根本没敢告诉他,你是本王的人吧?他知不知道你是在亲王府长大的?知不知
道你幼时发烧,都是由我抱着你哄你睡觉的?知不知道你情窦初开又是为了谁?嗯?”
他慢慢悠悠地开口,企图用话语作为刀刃,缓慢凌迟林鸰的心。
“若是萧驳知道了这些,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林鸰,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真以为这天下,除了我亲王府,除了梅花阁,还真的会有谁把你当回事吗?!”
听到这些诛心的话,阿鸰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
“陆淮珺!你就是个混蛋!”
阿鸰气得想抬手给他一巴掌,却被陆淮珺死死地制住了欲打他的手。
她转而抬腿想踹向陆淮珺,但是离得太近使不上力,整个人在陆淮珺的怀里不断地挣扎。
而堂堂睿亲王,从小到大,就连皇帝都没有骂过他,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可他却不以为忤,眼中反而迸发出了某种灼热的光芒。
可就在此时,二人纠缠的身影之后,恰好响起几声轮子滚过地面的碌碌声!
阿鸰微惊,心脏几乎停止,半边身子都麻了!
二人纷纷转头……
只见一张诧异万分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