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不可外出,莫要被人看到。我出去打探后,再做打算。”
过了几天,连哥风尘仆仆的归来了,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凉秋。
“一 月前皇帝派人来扬州寻你,一来就直奔白府而去。苏温澜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你,他们也搜寻了一番,的确没找到你的踪迹,她如今在产期,身体虚弱,他们也没怎么为难她,只是在府外监视。密使又去朱青阁等地探查了一番,如今应是查出当日你是带了婴儿一同逃走,已借官府之名发了正式布告寻人悬赏,说扬州城有人偷贩婴孩,所有年纪相仿的女子或一岁以内的婴儿都要被核实身份,如今正在城里挨家挨户探查,打着寻婴的幌子,百姓都很配合。而城外的各处卡口也都戒严,对年轻女子和婴孩往来极为严格。如今想往外逃,很难。”
“贵金此人,见钱眼开,必会去告密领赏,但在城里各处赌坊都没寻到。以前因不愿泄露你的行踪才没杀他,早知道应该当下就除了这个祸害。”凉秋看到了连哥眼里泛出的阴冷杀气,但她却一点都不怕他。
“连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不用问。我现在就去瓦罐村。”
“去做什么?”
“他可能回家了,他母亲和他都见过你,需要解决。”
“别!连哥,不要杀他们。不管怎么样,吴妈是无辜的。”
“赏钱很高,她也会去领赏。而且,你还伤过她儿子。”
“不,那也不能因此杀了她。”凉秋急的嘴唇颤抖,“不能再死人了。不能。我们躲到深山去吧,躲过去。”
连哥看了瓦罐一眼“不行。山里本就艰苦,而他会吸引野兽争相吞噬,我双拳难敌四手。或者,放弃他。我带你从深山绕出去送你到关外。”
凉秋的沉默是最坚定的拒绝。
“为了你俩好,我再次劝你,还是回去。不管怎样,回去你有尊贵的身份,锦衣玉食的日子。”
凉秋还是摇了摇头。
“我遇官府,会死。”连哥叹了口气,似乎提前解释了自己不能带她们突围逃走的原因。“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他顿了顿,
”我已经想到一个脱壳之计,或可永除后患。”
凉秋听到他这么说,眼里恢复了光彩,期待的看着他。
连哥伸出手,“把你手腕上的珍珠链子给我。”
凉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惊异的问:“连哥,要这个做什么?”
“你从金山银池里跑了出来却衣着简朴,身无长物,唯有这条价值不菲的链子一直佩戴。可见此物对你有一些价值,那么,或可证明你的身份。”
凉秋的眼睛还是带着疑惑,连哥见此有点不耐烦的说,
“上次去扬州回来时,我已观察到一个与你身形相仿的女子。只要将链子佩戴在她手上,将她推入山野湖中做溺死之相。待官兵发现她时,遗体面目已经膨胀不可分辨,手上的链子便可作认尸之用。这样所有人或可认为你慌乱逃跑时溺水而亡,有了这个结果,众人心死,自然不会再有人找你。”
凉秋呆了,慢慢的站了起来,“即便如此,他们知道我带着婴儿出来,婴儿呢,难道也要抓个婴儿一起扔进去?”
“那倒不用,找个死婴的遗骨扔在附近,就当被野兽啃食了。”
这个计划明显在连哥第一次去城里,发现形势不对时就已经想出的法子。那个与自己身形相仿的女子,可能都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被人算计着成为一具浮尸。
凉秋知道,连哥对自己好,可能是因为已经救了自己两次的原因,他对自己像兄长般照护,为了自己的脱逃,宁可去杀人。可是。
“可是,我不能同意。”凉秋又慢慢的坐下,坚定的说,“连哥,你对我像亲兄长,我知道。想必为了圆我的愿,你在心里已经想过很多种法子。甚至为了我可以杀人。”
“不能再死人了。因为我,已经害死了瓦罐的父母和稳婆,还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我受了牵连。现在,我为了一劳永逸的逃脱,又去害人,又去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我多么自私,多么龌龊,以后余生,恐怕只能活在噩梦里。”
“现在你已在笼中,若不用此计,你想怎么办?”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凉秋看着瓦罐,脸色苍白,大脑也一片空白。
连哥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显得极为疲累,没再说话,直接走到外间的地铺上躺下,没过一会便起了鼾声。
睡到天蒙蒙亮,连哥起了。见凉秋几乎一夜无眠,和衣而卧,再一次问道:“现在时间还来得及,链子交我。”
凉秋还是摇了摇头。
连哥叹了口气,“确定了?不后悔?”
她开始点头。
连哥将瓦罐抱在怀里摇了摇,交回凉秋。
“如果贵金告了密,想必从瓦罐村附近的搜查很快就要开始。我不愿见官府之人,今日需得进山了。恳请凉秋妹子不要将我的存在说出。”
“连哥,我用人格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向他们透露出你半个字。”
连哥点了点头,拿起工具走出院外。凉秋追了出去,从头上拔下那只木簪,递到他手里。
“连哥,凉秋欠你两条命没机会报答了。请你收下此簪,簪身藏有三千两银票,你用此成家立业足够了,不用再如此奔波辛苦。”
连哥没有拒绝,将簪子一把塞进胸襟内,“连某会珍藏之。”
看着连哥的身影向大山走去。接触越多凉秋越发觉连哥的言行谈吐并不像个简单的猎户。可是如今,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思索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