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语极力掩饰满身的戾气和暴躁。
这个时候装晕,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想害死她?
李云仪那边也指望不上,林舒语只好向大树后的穆清珏看去。
穆清珏目睹了全过程,知道这时候必须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他忍痛点了点头,将刚才手写的几个字,悄悄举起来让林舒语看。
“爹?娘?”
林舒语顿悟!
有了!
穆恩侯夫妇,可是在桐城为南国的百姓守卫边疆的。
他们占着大义呢!
瞬间便酝酿好了情绪,林舒语开始了她的安抚“演讲”。
“百姓们,要想顺利拿到银子,大家就听我说!”
场面瞬间安静如鸡。
林舒语挑衅地看了李云仪一眼,对百姓们煽情道:“堂堂穆恩侯府,自是不会赖大家的赏银。只是,侯爷夫妇远在边疆为我们南国守土开疆,而大公子穆清珏,也已经从军五年。”
“云仪公主身体不适,侯府唯一能当家做主的,只有老夫人。可老夫人已经晕了过去。大家若是相信侯爷夫妇,相信侯府大公子,请务必宽限些时日,由我这个大夫,代替老夫人,先为大家伙每人发放一两银子,等到云仪公主顺利怀孕,这剩下
的九两,必定全部给到每一个人的手上!”
“大家的住址姓名,我们已经一一统计仔细。他日,若是侯府违约,别说踏平侯府,大家去皇宫告御状也成!”
“请求大家,看在穆恩侯府老的老,弱的弱的份儿上,宽限时日。我林舒语,在此承诺,但凡大家伙儿有个头疼脑热的,舒语医馆,一律免费为大家看诊,大家若是生活过得困苦,也可随时来侯府,云仪公主自来心善,绝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
一番慷慨陈词的劝说,不仅在情在理,最后还给出了这么大方的条件诱惑。
即便只给一两银子,大家伙的心里头,也是受用的很。
先不说侯爷夫妇在边疆是为了他们老百姓。
就林舒语开的那舒语医馆,等闲时候,也不是他们普通百姓敢去的。
林舒语深受皇亲贵族的推崇和喜爱,舒语医馆门前,几乎是往来无白丁。
今儿个,为了穆恩侯府,能抛出来这么诱人的条件。
而且,过不下去了还能随时来侯府。
那长公主人好心也好,又孝顺懂事,他们又不是穆清羽那种人,云仪公主怎会不欢迎他们?
皇宫他们是不敢去的,但侯府就在这京都屹立
不倒,也不会跑。
这怎么说,也是他们占便宜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商量着,不多时就统一了口径。
“好!我们同意,就这么说定了!”
见糊弄过去了,林舒语总算是松了口气。
走到晕倒的老夫人身边,用指甲狠狠掐了老夫人的人中。
装晕的老夫人疼的麻溜睁开眼。
“别再掐了,我已经醒了。”
她也知道,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这样了。
但是每人一两银子,这么浩浩荡荡的人头,少说也得七八百两银子。
林舒语催的又急,老夫人只能忍痛让刘嬷嬷把她私房钱拿来。
这里人多,老夫人生怕旁人听到,几乎是趴在刘嬷嬷耳边说的。
“床下暗格,有一个小箱子~”
幻冥听力极佳,下一秒就告诉了李云仪。
李云仪意外一瞬,冷笑连连地看着老夫人。
她都活了两辈子了,现在才知道老夫人还有私房钱!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老夫人这私房钱,自己功不可没。
穆恩侯府老侯爷,当年跟着太爷爷大江山,才挣下了这世袭罔替的爵位。
可惜,到穆清珏父亲时,父皇登基。
不顾朝臣反对,毅然决然削掉了穆恩
侯府的罔替,到了穆清珏这里,不仅世子位子捞不着,侯爷的位置更是完全无望。
侯爷夫妇只生了穆清珏穆清羽两兄妹。
自爵位无望后,侯爷夫妇便远走边疆。
老夫人也曾说过,侯爷是想在边疆建功立业,重新将这爵位挣回来。
而老夫人当年也只是个侧室抬正的继室,连陪嫁都没有,别说是攒私房。
给侯爷夫妇打点,已经是老夫人的极限。
她自诩被母妃教导多年,一个小小穆恩侯府的中馈,还不在话下。
可知道不能生育后,自觉愧对穆恩侯府,愧对穆清珏。
便极尽所能满足老夫人和穆清羽,任她们予取予求。
到头来,自己付出惨痛的代价,穆恩侯府却富的流油。
李云仪让幻冥跟着刘嬷嬷去内院。
听着人群中如何议论侯爷夫妇,李云仪心里,却是浮现出了赫连畅那伟岸挺拔的身影。
在她心里,能称得上保家卫国、赤血尽忠的人,只有赫连畅!
侯府夫妇在边疆确实守了很久,可他们任由穆清珏和林舒语暗中苟且,就那么眼看着自己在侯府受苦。
甚至明知道自己被囚禁,也从未想过把自己救出来。
就这样的人,也
敢称什么为国为民?
赫连畅,虽因为骨子里的匈奴血统,一直都被朝廷和百姓排斥。
就连母妃都让她远离赫连畅。
可上辈子的赫连畅却以德报怨,在边疆屡次击退敌国,粉碎敌国攻打本朝的阴谋,更是与敌国战至最后一刻都未言过后悔。
他对南国,对自己,都做到他所有能做到的一切。
赫连畅,这辈子,我李云仪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林舒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李云仪一清二楚。
不就是想让百姓们,时不时来侯府给她找事吗?
同情地望着一脸菜色,如丧考妣的老夫人,李云仪觉得,林舒语这一招非常的不错。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