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接过。
滴了几滴在手心,前后尝了十几次,才歉意地对李云仪开口。
“回长公主,这药水太过神奇,老奴不但做不出,就连这药水是如何做出来,用什么药材做出来的,都无法猜出。”
“长公主,老奴学艺不精,实在是愧对您。”
张嬷嬷心中愧疚,李云仪内心震撼之余却不会说什么。
过去把张嬷嬷扶起来,“张嬷嬷不必妄自菲薄,是本公主太过强人所难了。”
谁能想到,这药水,居然这般神奇又神秘。
还是有点不死心,李云仪问道:“张嬷嬷,您手里可有能令伤口无法愈合的药?”
不能辨别小瓷瓶的药水,已是让张嬷嬷汗颜不已。
若再拿不出令伤口无法愈合的药,那她这个老人家,还不如现在就回家种田。
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纸包着的纸包,双手奉给李云仪。
“长公主,这里面的药粉,只要沾上些许,无论什么样的伤口,半年之内,都无法愈合。”
李云仪难得地露出了格外满意的笑容:“不必太多,有一点就行。”
张嬷嬷随手给李云仪一个小瓷瓶。
李云仪会心一笑,果然是大夫,身上随时都带着瓷瓶。
青画过来,将瓷瓶装满。
张嬷嬷言,这一瓷瓶,足够上千人用
了。
张嬷嬷还要将剩下的全都给李云仪,李云仪拒绝了,让张嬷嬷继续忙她的去。
那一小包,指不定都是张嬷嬷所有的,她不能都要。
摩挲着手里的两个效用完全相反的瓷瓶。
李云仪毫无波澜的双眼中,森寒冷意如破土而出的尖牙,乍然迸射。
将林舒语的药水交给青画保存起来。
李云仪把张嬷嬷的药粉给了幻冥。
“幻冥,把这药粉,想办法撒在那几个人的伤口上。”
“除了林舒语。”
林舒语,你毒如蛇蝎,连尸体都能不眨眼地剁碎。
这辈子,本公主会让你好好尝尝本公主的“偏爱”,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起了。
幻冥接过药粉,看向李云仪的眼神,全是崇拜和意外。
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仪被幻冥这眼神看的却是无地自容。
上辈子,从幻冥眼睛里,只看到了一潭死水。
她还以为,死士便是那样死板无情。
到如今才知,原来,死士也有自己的感情。
他们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跟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一样……
青画在旁边看着也是眼热的厉害。
眼眶里,不知不觉便有泪水溢出。
长公主,这才应该是真正的长公主啊!
主子
啊主子,您若是在京都,该多为长公主感到自豪啊!
找了个时间,青画将这几天李云仪做下的事情,着人快马加鞭给桐城的主子送去。
此时此刻,边疆桐城。
巍巍山峨,广袤河川,南国的边疆,一道高约四丈,宽约六丈的城墙之上。
身穿银色铠甲的赫连畅,正在看着青画送来的密信。
凛凛风声从耳边吹过,描绘着他冷峻如刀的面容,在他斜飞入鬓的双眉上肆意飞舞。
随着信件慢慢读完,那如冰山上不染尘埃的清透双眼中,瞬间染上了闪亮如星子般的光泽。
他已然语无伦次:“长公主,云仪,本王~~我~你~你,居然~你居然……”
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话到嘴边,竟是化成这蠢钝如猪、话不成话,句不成句的浅短词语。
他激动的双手颤抖如久渴逢甘霖的沙漠鹰隼,捧着那信件,如捧着稀世罕见的宝藏。
泪水不知何时从脸庞滑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的身旁的将领和将士们都是为之震颤心慌。
到底是什么密信,让他们的将军激动到如此模样?
还流下了泪水!
要知道,堂堂赫连王,与敌军交战数不胜数,多年来,即便无数次九死一生,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次。
如今只是看了几
封信件,就哭的像是个孩子。
“啊!啊!啊!”
正是担忧时,只听得几声似是压抑许久终于发泄出来的大吼之声,从赫连畅嘴里发出。
连绵山川都似为之震动,脚下的城墙都为之一抖,整个世界都好似回荡着这声声的激荡。
任由泪水疯狂滑落,赫连畅连擦都不擦一下。
此时此刻,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感受。
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云仪,等我……
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京都。
穆清珏这个狗胆包天的狗东西!
我赫连畅连长公主一根头发丝都不敢碰,远远看一眼都生怕亵渎了她。
穆清珏这种人面兽心,吃里扒外的货色,安敢欺她如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赫连畅一把抹掉满脸的泪水。
八岁那年,花会一瞥,长公主救他于危难。
他便发誓,定要在这偌大的南国站稳脚跟,好保护那个明媚张扬的姑娘。
谁知,他前脚离开花会,后脚,她便被千夫所指。
堂堂长公主,生生被撕下尊严,踩碎骨气,成为皇室的耻辱,百姓口中丢人现眼、合该自尽的女子。
可恨他无兵无卒,无能无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
得知她与穆清珏成亲,他将唯一信
得过的青画,安插在穆恩侯府。
为的,就是保护她。
他曾交代青画,若长公主不需要她,她不可暴露身份。
若长公主需要她,她便是失去性命,也要护长公主周全。
摸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