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仪又是一巴掌上去,这一把掌,直接让宋廉宵那张徒有虚表的脸,成功肿成了馒头。
李云仪的手疼的都微微发抖。
没给宋廉宵反应的时间,李云仪戳着他的胸口,仿佛要把这人披着的所谓人皮给戳烂。
“宋廉宵!枉你还是兵部侍郎,你难道不知道,边疆战士一旦没有粮饷,会面临怎样惨烈的后果?”
兵书她没有看过,她也知道,一旦敌军得知我军没有粮草,那么我军离全军覆没也不远了。
到时,一片生灵涂炭,边疆荒原上,除了将士们的血液汇流成河,便是他们堆积如山的皑皑白骨。
他们在天之灵,也会扼腕,仅仅因为没有粮草,他们被敌军大败于刀枪剑戟之下。
一想到赫连畅和南国那么多战士们,是因为上位者的猜忌,凄惨荒凉地死去。
李云仪的情绪就越来越激动,拽起宋廉宵的衣领,李云仪双目赤红,大声地质问他。
“宋廉宵,本公主从前,一直都知道你的志向是读书做官为百姓谋实事。而如今,你与朝堂上那些昏庸无道的狗官,又有什么区别?你想把本公主给边疆战士的二十万两银子扣下是吗?本公主告诉你,除非,你从本公主的尸体上跨过去!”
那是她给赫连畅和战士们的!
哪怕父皇母妃在她面前,她也不会退缩分毫!
宋廉宵被李云仪一句句质问,说的是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也不知道李云仪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拽的他几乎都要窒息了,怎么甩都甩不开,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被李云仪一把推开,宋廉宵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无比失望地看着李云仪,嘲讽道:“李云仪,你知道什么?你一个闺阁盲妇,明白什么叫做为百姓做事吗?边疆赫连畅拥兵自重,已然成为桐城的地头蛇,你身为皇室子女,不思为皇上和百姓考量就算了,将二十万两银子,送去给那个地头蛇,你!你到底操的什么心思?!”
他重新整理了衣冠,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渍,重新站到李云仪面前。
“李云仪,一心做你的生孩子大梦去吧!休要再对边疆之事指手画脚。否则,别怪我上奏皇上!”
呵!
“本公主怕你?你现在就去找父皇告状,本公主跟你一起去,谁不去谁孙子!”
“李云仪你疯了?没有圣旨擅自进宫,你就不怕皇上砍了你!”
皇上当初能下旨不让李云仪再进宫,今日,若得知李云仪因为这二十万两银子就怒闯皇宫,说不得真的会对李云仪下杀手。
宋廉宵恨不得自己扇自己的脸。
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担心李云仪的生命安全。
李云仪却是半点不惧,她已经羞于
同宋廉宵对视,好似再多看宋廉宵一眼,她的双眼会被玷污。
她看向了陈大人,双手拱起,郑重恳求陈大人:“陈大人,本公主才知道,这二十万两银子,会给您带来如此不便。陈大人,若是您愿意,本公主自己派人,将银子运去边疆,您看如何?”
这银子,她是一定要送到赫连畅手上的。
陈大人和宋廉宵都看出来李云仪的坚决。
看着面如猪肝的宋廉宵,陈大人想也不想就站在了李云仪这边。
原以为捐钱计划会落空,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早已将李云仪给的嫁妆,全都变卖为银子和银票。
也是李云仪有先见之明,那些嫁妆里并没有皇宫内印的首饰,稍微猜测,便知是元婕妤给李云仪的。
要不然,即便他是京兆尹,他也不可能这么快把东西全都换成实打实的银子。
着手下的人,把二十万两银子和银票,全都抬上来放在了李云仪面前。
“长公主,都在这里了。本官看您今天没有带多少人手,不如,本官让人帮您?”
李云仪先是震惊于陈大人的办事效率,听到陈大人这般细心,心里不无感动。
摇头拒绝了:“多谢陈大人,本公主现在就去找镖局和镖师,本公主相信,属于边疆将士的东西,早晚都会回到将士们身上!”
除了镖师,
李云仪还会安排自己的护卫去护送。
宋廉宵这样的官员,都来打银子的主意,其他跃跃欲试,就等在暗处的人,恐怕早就饥不择食了。
大不了,让幻冥也跟着去!
青画看在一旁,着急的什么似的。
主子早就来过密信,说要回京都的。
算算时间,也就在半个月后了。
如果长公主现在把银子送去,不仅费时费力,路上还不知道多少人打银子的主意。
即便安全送去了,主子也不在边疆啊!
青画愁的头都要挠秃了,急的连场合都顾不上了。
“长公主,奴婢有话要说。”
“长公主,把所有银子都换成银票。奴婢听说,边疆桐城,也有银庄,银票也是可以正常兑换的。”
青画一句话,成功让在场的三人小脑萎缩,同时露出荒谬的表情。
青画瞧着心内就是一凛。
糟糕!
自己好像暴露了主子的秘密了。
可都这个时候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索性继续秃噜道:“长公主,奴婢说的是真的。京都人可能不知道,但奴婢知道,奴婢在桐城有亲戚,他们来信说的,桐城不止有银庄,家家户户冬天都有烧不尽的煤炭,夏天亦有用不完的冰。再不是当初那一毛不拔的穷乡僻壤之地了!”
青画也知道这有多炸裂,可事实就是如此。
主子在
桐城的十年里,并不是单纯打仗守城来着,他还为桐城百姓做了很多事情。
要不是司空公子劝阻,主子早已将桐城打造成南国第一大城了,哪里还有京都什么事?
青画心中的大胆碎碎念,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
宋廉宵和陈大人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