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看到面前的牢房,哪怕是他,心绪也不由得一寒。
“都要死都得死”
“神啊,你好像一只兔子啊”
“一二三四五,山羊吃老虎”
“快看,那里又来了个傻子”
“嘿嘿,傻子”
无数疯癫的话音疯狂朝着赵羽耳膜疯狂涌入。
赵羽颇为无言,因为被指认是傻子的,好像是他
忽然有个乞丐挤到栅栏边,嘿嘿笑道:“小傻子,快过来,叔叔有糖给你吃”
感知着忽然加重无数的侵蚀,赵羽嘴角微抽。
这些疯子,都是被关的灵性之人,按照道士的说法,无法承受,故而疯了的灵性之人。
最让人头发发麻的是,从赵羽此时的位置看去,更深处的牢房,一眼看不到头,而每个牢房,都密密麻麻的关押着快要放不下的人。
不出意外,关押的全都是灵性之人!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大牢深处,必然是清河县最为可怕的地方!
那个乞丐又挥手:“小傻子,快过来呀”
空无一物的手中,出现一颗白里泛黄的糖。
赵羽只感觉忽然升起无数的诱惑,下意识想要去让那个怪叔叔把糖给他。
念头升起,赵羽心绪就一惊,猛然后退。
随着后退,虽只一步,却再也听不到刚刚的疯癫言语,前方的牢房,变成一个个的单人间。
也有一部分,变得空无一人。
赵羽沉默片刻,也浮现无数心悸。
里面关的人太多!那无数的,如同周书生一般的灵性之人,堆积起来叠加的侵蚀,竟然连他也扛不住!
清河县分明也只是七星而已,为何会如此恐怖,他感觉,哪怕8星,按理说也不会如此难道是大型规则怪谈另外有某种所指?
微微揉头收敛思绪,赵羽眼眸又露出困惑:“真相到底是什么说不通啊”
看到灵性之人后
按照他得到的一切线索,“他”和县令有了合作,抓捕灵性之人,九月九重阳节开始祭祀,也是这一场祭祀,毁灭清河县。
这些被关在这里的灵性之人,都是祭品。
一切都能说得通。
可唯一说不通的,是王洋。
王洋当时明显知道不少情报,单纯不能说,唯一告知他很重要的事,就是让他不要阻拦。
不阻拦,就是坐视祭祀。
然而从那些灵性之人散发的可怕侵蚀,不阻拦?不阻拦清河县才是真的会被灭!
阻拦?按照王洋的说法,阻拦会导致“神”降临,然后所有人都得死。
祭祀举行不行,不举行,也不行?
还是说,他猜错真相了?
道士有问题毋庸置疑,赵羽完全不相信道士当真是想拉着“他”成神,他更认为,道士另外有想法,“他”也只是垫脚石。
可哪怕如此,祭祀也很重要那所谓的重阳天的祭祀,到底举行还是不举行?
低头思索许久。
赵羽微微摇头:“希望午夜之时道士能给我一些满意的答案。”
此时,到底什么情况,他有些猜不透,反而是如何才能离开大牢,已有几分头绪。
回到牢房门口,让赵羽意外的是,他的门口,很热闹。
四五个狱卒在他的门口,除此外,还有一个,可能是病人的老叟。
弯腰驼背的老叟,颤颤巍巍靠近:“赵郎中,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几个狱卒带着畏惧和愤怒看了一眼赵羽,默默拉开和赵羽的距离。
赵羽嘴角上扬,又很快变成担心:“老人家,你这是?”
果然是病人,他嗅到了“病人”那独特的味道。
只是这个病人,他看来看去,没发现身体哪里有毛病。
老叟顿时解释:“小老儿来瞧病”
赵羽指了指牢房:“老人家,我们进去说。”
作为囚犯,当着狱卒的面和人在外面闲聊,未免有些不好。
“应该的,应该的”
赵羽和老叟,进了牢房。
老叟好像此时才发现牢房的简陋,满脸气愤:“这些天杀的狱卒,连个被褥都不给郎中准备”
“郎中你放心,回头小老儿肯定给你送些好被褥来。”
赵羽闻言,浑不在意,继续关心:“不打紧,还是先瞧老人家的病要紧。”
这些病人虽然有些麻烦,却又是某种形式上的护身符。
老叟顿时哽咽:“他们说得没错,郎中果然是心地仁善”
哭着哭着,还把眼珠子给哭掉了,老叟浑不在意的,顺手把眼珠子塞回眼眶。
赵羽越发关心:“老人家,你的病症是什么?”
老人止住眼泪,反手摸了摸后背:“赵郎中,小老儿最近些时日,不知怎的,这背是越来越驼了,就想来找郎中瞧瞧”
治驼背?
赵羽带着诧异起身,靠近老叟观察一会儿。
看起来很正常的老叟,背部忽然生出一个小孩的面孔,小孩的铁青着脸,一幅冤死鬼之像。
那小孩“怨毒”的眼珠,证明这小孩,可不是纹身。
所以,现在的病,不讲基本法了?
又观察片刻,赵羽回到老叟的正面:“老人家,你最近是不是有遭遇某种意外?”
“意外”
思考一会儿,老叟微微缩头,压低声音:“赵郎中,说起来啊,半个月前,小老儿出城走了一趟,当时路过一处出风口,便停下歇脚。”
“可不知怎的,小老儿居然睡着了,在梦里,小老儿梦到一伙匪寇残忍的正在残杀一位有孕妇人,小老儿当时下意识阻拦,便醒了。”
说完,老叟微微缩头,声音更低:“也是从那天起,小老儿这背啊,就一天天的驼下去,相识的都说,小老儿这是中邪了”
“”赵羽沉默了。
所以,这个病,是把老叟身上的小孩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