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不是跟他也没那么熟了,懒得解释嘛。”南望笑着闪躲。
不知道是因为清江这地方养人还是南望离了那种令她压抑的氛围少了很多压力,南望现在着凉还是会感冒,第一天会特别严重,但是挂完吊瓶基本就能满血复活,剩下点小咳嗽,药都不用吃,自己就能好。但是方识木对她的所有了解都停留在几年前,她也不想多跟他解释。
“那你明天跟我去虚无寺呗,听说很灵的,正好我下本书准备写个寺里的案子,我去问问佛祖让不让写,不让的话我就不写了。”孟林夕嬉皮笑脸地提要求。
“......要爬山的呀,”南望一听虚无寺,肩膀一塌,但是看孟林夕威胁的眼神,话锋一转:“爬,必须爬。”
两人一下午都在谈天说地,南望聊她最近跑的奇葩新闻和她的奇葩领导,孟林夕跟她聊她上本书准备出版,聊下本书构想。孟林夕帮南望骂领导,以她文字工作者的丰富语言强力输出,南望时不时冒出一两个精彩的剧情点,孟林夕赶紧拿出手机记下来。
两人不经常见面,所以不见面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成为聊天的素材。天色渐暗,两人聊得口干舌燥,抽出空来点了个外卖,两人又开始追最近的新剧。
吃完饭孟林夕总算良心发现放南望这个病号去早点休息。
南望先去洗漱,然后回到房间直接趴在床上,就这么静止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先看到前辈发来的OK符号,然后竟然看到了方识木发来的消息。
—我到了。
消息是下午三点不到发的,那时候她俩聊得正嗨,根本就忘了回消息。
南望趴在床上看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回了个消息。
—好,辛苦辛苦,早点休息。
好像有点太客套,南望又补了个小猫点头表情包。然后谨慎又谨慎地点开了方识木的头像,是棵非常茂盛的树,南望认不出是什么树,看着像是电影怦然心动里女主想护住的那棵。
方识木的朋友圈没设置什么几天可见,但是因为不经常发,很快就翻到最底下。没什么私人信息,除了青年大学习就是一些研究性的公众号推文。中间夹杂着几个歌曲分享。
南望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强撑着给手机充上电,脑袋沾枕头就睡。
可能是这两天的大起大落又给南望的大脑提供了素材,她又做梦了。
梦里是两人高中时候。那时候他们俩瞒着所有人谈恋爱,所以平时在班里几乎没有交流,唯一的交集就是下了晚自习之后,两人分头走到小操场,散会步聊会天。
两人在的一中有两个操场,一大一小,小的那个距离宿舍有点距离,所以即便是小情侣,也基本都去大操场,两人去的小操场下了晚自习几乎没人经过,灯光也暗。
一中晚上九点半下晚自习,十点宿舍查寝熄灯。两人通常在操场聊十五分钟,然后各自分开回宿舍。
孟林夕只知道他俩在食堂吃饭坐对角线,因为有一次孟林夕在食堂跟朋友吃饭看到了,她朋友恰好跟方识木认识,正好孟林夕认识南望,直接自来熟地拼了个桌,一行人正好坐满八人桌。
孟林夕不知道他俩每晚都去操场,偶尔聊学习,但是大部分都是她在逗方识木,每次都把他说的脸色通红,然后狠狠抱住她,让她闭嘴。
南望那时候因为家里的事,心里有说不出的叛逆,她不想把这种事跟别人说,所以就用另外的途径发泄出来。比如跟方识木谈恋爱,比如背着所有人跟他偷偷接吻。
梦里的南望比现实里的更主动,她主动将手臂绕上方识木的脖子,拉低他,实现从他的眼睛慢慢移到鼻子,再到微微抿着的薄唇,然后在回到眼睛。两人的呼吸靠得很近,热度在两人之间传递。
方识木耳根通红,眼底是翻涌的情绪,还带着些不可思议。南望不等方识木反应,主动亲上去,然后一触即离。手松开,后退一步。
南望看着梦里的自己像个渣女,原本情动的脸瞬间变冷,嘴唇轻启,语气冰冷:“方识木,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南望在梦里像个旁观者一样,心急得不行,冲着方识木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但是方识木是梦里的方识木,所以南望眼看着方识木红了眼,伸手想拉住梦里的南望。他一向不善言辞,他更不懂为什么南望突然这么说。
梦里的南望转身就走,而方识木却像是定在原地,一滴泪砸在地上,却还是沉默不语。
南望刚想上前解释,手却一下子抓空,紧接着从梦里惊醒,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心里暗骂,这什么鬼剧情。
南望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长叹一口气。想起孟林夕曾经说她,愧疚是很沉重的情绪,如果一直带着这种情绪,它就会掩盖掉其他情感,让人产生误会。她还说,梦的其中一种类型是美化,当你反复梦见一个人,其实你就已经在美化他了。
千万不要被梦境影响了现实中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