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学这几天不用念书,举办的活动都丰富多彩。
早上起床,上午参加刺绣课,下午坐着大巴去划船,晚上自己做饭。
张俞涛绣得十分认真,绣花针在指尖穿梭着勾勒出精致花纹。
林佳瑶自认在这方面毫无天分,撑着脑袋看大家搞,按学号坐成一圈,她正好隔开了宋晚晚和刘泽然。
真是让人汗流浃背的位置。
棉线在手里绕来绕去,顺着手里的酸奶瓶重重打了个结。加油,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林小瑶,你一定可以的!
没想到动作幅度太大了,对面坐着的林晓都微微抬眼朝她看来。
林佳瑶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我给自己打气呢,你们看我干嘛?”
刘泽然静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椅子往旁边搬了些。
宋晚晚眼一眨,忽然想到了知名的影视剧台词,悄悄对她说了声,“加油,鹿小葵。”
“我靠。”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所在,喜笑颜开的一张脸立马重回冰冷模样,别过脸低低说了句,“还是我们心有灵犀。”
这样尴尬微妙的气氛在划船时达到了巅峰。
划船也是六人小组一个船。
虽然明面上是这样说,但也不乏有人偷偷找要好的在一起玩。
周扬看着坐在他身边的许清柔一身轻松的样子,只能更加卖力地踩踏着来前行,“不是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稍微动动。”
“动什么?”许清柔侧过脸,靠着椅背懒懒挑了挑眉,“你是指望我来划船吗?你可没发烧吧?”
窝在后面的陆林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撑着头摆弄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样。
“不是吧。”周扬用力蹬地都快发疯了,连连抱怨着,“我们四个人上船就够违规了,你三还都坐着不动。这算什么?我一个人撑起一整个家。这整条船全靠我一个人。你们的良心呢!”
“周扬!”许清柔趴在船边,向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边用手捂着刘海防止吹垮,一边赶紧拽着他要他看,“看到那条船没有,你踩快点,赶紧给我撞上去。”
周舒姚午觉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
陆林桥抬起头看了一眼,笑得开怀,“搞错没有啊,那条船上不是刘泽然吗?”
“我管他什么刘泽然呢,快给我去撞。”
“我可不能撞咱刘哥,大冷天摔水里怪冷的。”周扬觉得自己太累了,彻底摆烂下来,靠着椅背不想动,“你跟宋晚晚这恩怨还没完呢?”
“完?怎么可能完?”许清柔用力踩了几下,发觉太累了,叹了口气索性休息下来,掏出镜子观赏着自己的脸,“算了,这次放过她了,下次再说吧。”
“不是我说,你和宋晚晚有什么仇啊?”
她不耐烦道,“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好了好了好了。”眼看话题又要往这个方向走,周舒姚实在不愿意,心里难以消散的愧疚似乎又要把她再度架在火上烤,“我们跟顾媛玉都不联系了,还聊这个干啥呀,我看今天天气蛮好的,不如……”
“是因为顾媛玉吗?”
镜子被重重合上。
对上许清柔直直看过来的眼,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是因为她吗?周舒姚?”
她低下了头,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和许清柔因为这些事情吵起来。
经年累月的惭愧仿佛在今日又叠加上筹码,成为这段最好的友情里唯一的不合。
周扬沉默着坐在原地,久久后才开口,“我觉得她人其实挺好的,你没必要这样一直为难人家。”
“周扬你脑子有病吧,别说的像你没干什么一样。”许清柔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才是看透一切的人,“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脑子不好。”
陆林桥戴了耳机,帽子一掀就没再管他们。
他靠在船边,看着不远处刘泽然和宋晚晚坐在一起那副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光线正好,湖面波光粼粼。
他调整着角度,忍不住拍了几张照,定格这一瞬间。
玩弄了一下午,回去的时候大家都筋疲力尽的。
晚上安排了做饭活动。
一个小组负责自己的饭,组里没什么会做饭的人,林佳瑶自告奋勇要去烧饭,切菜就落到了宋晚晚的头上。
其他人,劈柴,烧火,拔菜,杀鱼,各有各的活。
至于少爷,考虑到没有人敢相信少爷的生活技能,最终只让他安静地待着就好。
一个组的活动空间有限。
宋晚晚低头切菜,一下一下,切得飞速。
阳光从窗外挥洒而下,她垂着眼睫,脸侧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像陷在了无限温柔的光晕里。
刘泽然抱着手臂,刚来看到的就是这番场面。
结果,没等来宋晚晚的下一步,倒是等来了陈兆这个不速之客。
很尴尬的氛围。
宋晚晚抬起的刀顿在半空。
“你是为了我才这么愣吗?”
她闻声看去,刘泽然颇为好笑地盯着她看,“你坐着吧,我自己来切。”
“看你切个菜切成这样,我都害怕。”
“我来我来我来!”林佳瑶锅铲一丢就跑过来接过了刀剁下去,忙碌地笑笑,“晚晚我刚好忘了怎么做小炒肉了,我记得你可擅长了。”
“对对,我做的还蛮好吃的,我去放调料。”宋晚晚心领神会,立马过去炒菜。
局势又在下一秒千变万化,林佳瑶菜刚剁了没两下,送食材的人开始说话。
陈兆很自然道,“你们组新发的食材忘拿了,老师让我送过来。”
他礼貌放下,“那我先走了。”
“随便。”刘泽然懒得看他,他没下过厨,更加不会弄这些东西,拿了个土豆在手上掂量。
林佳瑶心感不妙,朝里喊道,“张俞涛你人呢?这柴火够旺了快出来。”
“啊?这就够了吗?我还想放两地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