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
陆野的脸色几乎在一瞬间惨白,灯光下褐色瞳孔微微颤动,“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要联系了。”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李一一,看她是如何云淡风轻把这话说出来。
“这样骗我有意思吗?”陆野心底好像涌起了一团火,“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变脸了。从前医药费骗我,房子车子骗我,现在就连这件事也要骗?”
想起陆野奶奶自杀的事,李一一紧了紧手,“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现在,我确实没有办法继续和陆总做朋友。”
“因为程莱?”陆野喉结滚动,脸上肌肉也绷紧了。
“不完全。”李一一如实说道:“七年时间很多事都会改变,请陆总理解一下。”
僵持了许久,陆野的呼吸在静默空间里沉重的可怕。
窗外的寒风还在继续吹,陆野努力平复心跳,咬着字往外蹦。
“李一一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我们不要再联系。”
陆野立刻反问,“是朋友也不做的意思?”
怎么说,她确实不想再和陆野做什么朋友。
李一一加重语气,“对,以后不想和你是朋友关系。”
闻言陆野似乎笑了一下,是落寞还是愤怒,她分别不出。
李一一继续说,“我也想今天拒绝陆总一次,就够了。”
陆野会错意,瞳孔在顷刻间布满血丝,勾出眼尾一抹红,“你认真的?”
“嗯。”李一一没犹豫就回应了。
“好。”陆野深呼吸又沉默了好几分钟。
墙上的时间在往前拨动。
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着心脏和身体的每根神经。
在窗外的雪愈发大的时候,陆野伸出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留下一根小拇指。
李一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七年前在她生日那天,是她主动向陆野伸出手,并且信誓旦旦的告诉他,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灯光在此时忽然灭了,连同街上的路灯。
一场大雪让整个街区都停电。
好像那晚,她也是许下这样的心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李一一伸出手,手指缠绕,她紧了手指。
还好黑暗掩藏了她的情绪,让她可以顺利说出。
“陆野,我们以后不要再做朋友了。”
-
李一一再次把他丢下了,陆野看着她离开包间,独自坐在房间里。
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暮色降临。
直到店员上楼提醒他,已经凌晨三点,茶楼打烊了。
司机留下钥匙,陆野只好下楼开车离开。
凌晨街道萧条,早已经没有人影。他漫无目的开了许久,直到身子疲乏,浑身失去力气,他才调转车头,一脚油门往前方开。
到了熟悉的小区,陆野抬眸望向望江名门的金属牌,没有过多停留进入停车场。
上楼打开房门,他看了眼脚边那盏暗淡的小夜灯,径直走进次卧。
彻底卸力,陆野躺在床上。
摊开的手掌微微发麻,带着即将痉挛的意思。脑海空白,他只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在流逝,苍白的无力感让他有些想吐。
七年前就是这样的症状,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今天来得突然。陆野蹲到地上死死掐住掌心,大口呼吸才停止了杂乱不堪思绪。
那个时候他见过心里医生,诊断结果是轻度焦虑症。这也导致他会时常觉得倦怠或者不安失眠,整日只想躺着,脑海里出些各种片段和虚妄的幻想。
医生并未给他开药,因为不算太严重,只让他尽量找事情做,填满时间,不要陷入这种幻想之中。所以他没日没夜的待在操作室,有时候甚至是整夜不眠。
想到什么,陆野慌乱在身上摸出手机,打开微信。
身体里那团很空的地带,停止了继续坍塌。
李一一并没有将他删掉。
突然想起,她说过元旦要订礼盒给员工。
时间不多,他抓起外套又出了门。
要找事情做,他可以有很多事做。
-
李一一离开茶楼后先回公司处理工作,晚上和李思蓓约了饭才回家。
还没去洗漱,她先点了些水果拼盘。
一边和丁笙视频,一边把草每送进嘴里。
丁笙听完她阐述的事,在屏幕那头一个劲儿地摆手,“李一一原来你这么能作呢!”
“我作?”李一一换了个姿势坐在地毯上,“你能想象前一天我听柳南说他在等我,结果第二天我兴高采烈出电梯就听见一句未婚妻的暴击吗?能想象一个都快六岁的孩子叫他两声爸爸吗?”
丁笙笑得更加夸张了,看了眼旁边在折叠围巾的李一鸣。她猛然想起李一鸣高中的一个暧昧对象,那人在他俩婚礼当天还来茶里茶气了一把。
丁笙把李一鸣给踢到了床下,“我能理解,他活该!”
李一一频频点头,“是吧!他那叫自作自受,晾他几天,再说了我本来就很忙。”
“不过这陆野也傻不拉几的,换成你哥那德行,下一秒肯定说,不做朋友那处别的关系呗。”丁笙特地侧头问了下李一鸣,“是不?”
“就他那舔狗...”
“滚!”
李一鸣还没说完,李一一先出了声,“你才舔狗!”
“得!”李一鸣拿出毛巾搭肩上,“你俩就合起伙,商量着怎么作人家吧,我洗澡去。”
李一一嫌弃李一鸣一眼,又和丁笙唠起,“你说他能明白那句,我只拒绝他一次吗?”
“我看够呛!就他这反应,现在说不定在家百思不得其解。”丁笙说完又问其他,“凭你的感觉,陆野什么时候会再来找你?”
其实她没想过陆野主动找她这事,她是打算尽快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国外的一个合同现在是关键时刻,等签下,她会亲自去找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