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难谷中有序无乱,皆因涂县尊治政有方,兵士与医师无不面带忧色。
那贼人刺人所用之匕淬有药毒,令得涂县尊面色潮红,耳目昏聩,张医师翻着药箱,有些手忙脚乱。
“姓涂的,你不得好死!娘子对你青眼有加,你却不思报答。”
“今特赐你百花散,你就在极乐之中死去吧,哈哈哈!”
那贼人虽受缉押,却嚣张无比,笑容邪异,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贼人,我家县尊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快快交出解药,我等可以饶你不死!”
军士出言喝问,却不料贼人油盐不进,一副任君惩处生死无关的模样。
“张医师,可有解毒之法?”易扬甚为焦急,忙问道。
“唉,这娘子好毒的心肠!竟给涂县尊吃媚药这玩意儿!”张医师叹息道。
“媚药?可是那种令人神智昏聩,沦为欲奴的阴邪之药?”易扬惊呼道。
“媚药?那是世人的偏见,这百花散用过,便能和我一般可男可女,这是他的福分!”
那贼人之声渐变尖细,浑不似来时模样。
只见那贼人胸囊鼓肿,喉结渐消,身形忽瘦,面容越发精致,竟活生生变成个女人模样。
贼人笑道:“怎样,奴家好看么,这天人化生之道,可入得诸位法眼?”
说罢,便用真元震开押解他的士兵,又如同喝假酒醉的女人,在近处的兵士面门吹气,那情形真真令人作呕。
易扬怒急,却无可奈何,江小云再也看不下去,欲要出手制服。
“我来助你!”来人正是叶逍遥。
“这人已染黑气,云儿快退开!”
“小叶哥哥!”
有叶逍遥出马,自然手到擒来,兵士见其助力不为外敌,且为江小云熟识之人,自然毫无敌意。
将这贼人锁上带走,江小云便将叶逍遥拉走说话。
“易会长,我家县尊如何了?”白石镇捕头燕小楼匆匆而来,忙问道。
“唉,涂兄他怕是不成了,这娘子欲使涂兄为奴,不成即死,张医师也无能为力!”易扬叹道。
众兵士默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百花散的厉害,何况涂县尊有言在先,若那娘子前来寻仇,不可阻拦。
不多时,只见涂县尊一跃而起,双眼通红,即刻往难民处走去,那情形,已是欲念缠身之态。
“罢了,若是涂兄成为欲奴,定非他所愿,也只能向玉娘告罪了!”
易扬环眼看了看周围的兵士,即提剑赶往。
“涂兄,得罪了!”
易扬取剑一刺,不料旁侧扑出一道人影,喝问道:“你这恶人,为何伤我恩人!”
背沥血而骂声不绝的是个女人,她浑然不觉涂县尊的异状,只当是涂县尊逃命。
稍时涂县尊手相环扣,意乱神迷将女人制住。
易扬急忙道:“姑娘,涂兄已经着了那娘子的道,何必阻我,若让涂兄得手,你会死的!”
“死又如何,涂县尊对我有再造之恩,纵使舍了这清白之身又何妨,我定要救他!”
那姑娘不予顽抗,稍时便听见布帛碎裂之声。
易扬心知不能再劝,只得撤出篷户所在,任涂县尊施为。
春光乍泄之时,老艄公及时赶到,阻止了这惨剧的发生。
若淫人女,则失人道而染疫症,若抵死不从,则□□焚身而失神智,这便是两难。
“如此,自当无碍,只可惜我这藏了大半辈子的宝物,如今算是真没了!”
老艄公哀叹道,一副失儿遗女的模样,随即将涂县尊背负而出。
夜瑶则解下外衣,包覆在女子身上,旋即出篷户。
“逍遥哥哥?真的是你!”久未相见的夜瑶加入了叙旧的行列。
山坡之上,叶凌天百无聊赖道:“师父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回来,我有些饿了。”
肚皮嘀咕之声被姜雪听见,她笑道:“你师父会故人去了,聊得久很正常,我们能不能顺利进入离国可全看那两个姑娘,耐心些。”
“老艄公,您怎么来了!涂兄他还好吗?”易扬问道。
“有老夫出马,他又怎么会有事呢,小易哟,你还是太过方正,差点就被娘子给蒙骗了!”老艄公道。
易扬凝眉苦思,半晌方道:“原来如此,她这是要逼我杀涂兄啊,坏我声名。”
“以杀兄之罪,又使镇中群龙无首,混做一团,而后外家崛起,她娘子就可坐收渔翁之利,此女不可谓不毒!”
老艄公笑道:“你还不算笨,只不过,那洛城的疫症可凶险得多,娘子怕没那份心,这人或许是闲棋。”
“我这儿还有一奇物,可暂解时疫,张医师,你且来看!”
老艄公从袖囊中取出檀盒,再从盒中取出一块异常普通的石头,笑道:“张医师可认得这奇物?”
“这,这,这!这难道就是,我医道中人所求的至宝,药石么!”
张医师激动到咳嗽,引得弟子相扶。
“药石,传闻说取石置水,便可医百病,纵使疫症也可强行压制,乃是医道宗师心血所成,如此我镇中无虞!”
老艄公见众人欣喜,当即泼了盆冷水道:“此药石经年日久早已失了灵气,只可护得半月,若想除去这疫症之源,可还得去洛城走一遭!”
“瑶瑶,老头诸事已了,望你珍重,若是再过草庐,可要吃趟水酒!”
言毕,老艄公便唱着船歌,轻悄地消失在旷野中。
张医师手捧着药石,老泪纵横道:“有救了,徒弟们,随我去煎药!”
“什么!姜国没了!”江小云惊恐道,“那么大个国,怎么说没就没呢?”
叶逍遥叹息道:“敌人太过强大,我们不能改写战局,他们的谋划又太过久远。”
“此来送信,还得拜托你,将这些姜国的才俊安置好,云儿,事关重大,你能否答应?”
江小云点头道:“放心,此时就交予我来办,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