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有儿臣生辰八字的人偶像是被人拆开重新缝制过,也不知道这人偶最初是准备诅咒谁。”沈嵘眉头紧锁。
“是吗?”庆帝问。
“是,父皇可以找个嬷嬷将其拆开来看看。”
沈嵘的话音刚落,韩昭仪就跟疯了一样喊道:“不!不能拆!”
她不能让陛下发现她最初缝制的是诅咒太后的人偶。
不然,她怕是要被直接处死!
毕竟,皇后只是将楚婕妤的事捅到太后面前刺激到了太后便惹得陛下大怒,不惜与百官为敌也要将万贵妃封为皇贵妃来打皇后的脸。
若是陛下知道太后是被她诅咒死的,那她以及她的族人怕是都要完!
想着,韩昭仪便越发害怕,她连忙叩首道:“是臣妾妒忌太子和太子妃稳居东宫,这才做了这对人偶来诅咒他们!还请陛下责罚!”
庆帝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越发认定那人偶有猫腻。
他稍稍思索,便沉声道:“吴嬷嬷,你将这人偶拆开看看。”
太后崩殂后,庆帝便将太后的几个心腹都调到了御前。
“是。”吴嬷嬷恭敬领命。
沈嵘将手中的人偶娃娃递给了吴嬷嬷。
吴嬷嬷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人偶娃娃慢慢拆开。
待她将整个娃娃都拆解开来后,她便一脸严肃地禀报:“陛下,这人偶娃娃的确是二次缝制而成。”
“不过……”她稍稍皱眉,很是内疚道:“不过奴婢眼拙,一时也辨不出这人偶最初的模样来。”
闻言,正在叩首的韩昭仪便是一顿。
不等庆帝出言质问,她便主动解释:“这人偶娃娃从一开始便准备缝制成太子妃的模样,臣妾是缝好后才发现人偶不太像太子妃才又拆开重新缝制了一遍。”
“哦?”庆帝挑眉,不太相信韩昭仪的说辞。
皇后和皇贵妃也狐疑地望着韩昭仪。
唯有垂着眸子的沈嵘一脸平静。
她已经帮淑妃解决了仿制的人偶,至于其他的,可就同她没多大关系了。
“陛下,臣妾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韩昭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她的额头上便淌着几滴殷红的血。
她磕破了额头。
庆帝定定地望着韩昭仪,半晌不曾言语。
许久,他略有些疲惫道:“好,既然你亲口承认,那朕便按着宫规办了。”
皇后和皇贵妃对视一眼,彼此的眸中都浮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喜。
韩昭仪要死。
她死后,她所生的六公主和四皇子便失去了依仗,尤其是四皇子,将永无争夺储位的可能。
除此之外,她们还可以寻个自己人去顶上韩昭仪的“昭仪”之位。
“擅用巫蛊之术当族灭,念在你为朕生儿育女的份上,朕便放过韩氏族人,只赐死你一人。”庆帝轻吐一口浊气,用冰冷到极致的语气下了决定。
韩昭仪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她苦笑一声,随即便颤着声音道:“多谢陛下开恩!”
是的,他的处置已然是开恩了。
“你死后,朕会让原先服侍你的宫人统统为你陪葬。”庆帝幽幽道。
她身边的人明知她用巫蛊之术还不加以阻止,也确实该死。
韩昭仪的目光越发空洞,就那么呆愣愣地望着那三言两语就决定好她和一众宫人命运的无情之人。
“鸩酒、三尺白绫,你选一个。”庆帝的语气十分淡漠,就像是眼前之人同他并无丝毫纠葛一般。
韩昭仪并未答言。
庆帝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道:“既然你不肯自己选,那朕便替你做了这个决定。”
“来人,给韩昭仪端上一壶美酒来!”
孙公公赶忙应下,随后便亲自去备酒。
他刚端着加了鸩毒的美酒进殿,门口守着的太监便朗声道:“陛下,四皇子和六公主求见!”
听到“四皇子和六公主”时,目光空洞的韩昭仪才恢复了几分神采。
她嘴唇轻颤,随后便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忍着眼泪道:“陛下,不要让他们进来。”
他们兄妹在此时赶来必定是为她求情的。
她已经犯蠢害了自己,可不能再牵累两个孩子。
“本宫瞧你也是个疼孩子的,可你……可你怎么偏就做出了这等子会祸延子嗣的恶事来?”皇后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贵妃也淡声道:“本宫瞧着你待你现在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你若真疼你的一双儿女就不会在明令禁止之下还用巫蛊之术来害太子和太子妃。”
韩昭仪微微一怔,随即便声音艰涩道:“陛下,如您所见,臣妾是个自私自利的母亲,臣妾不配再见他们兄妹,您……您便别让他们进来了吧!”
她……她着实不该听身边人的挑唆去用巫蛊之术诅咒太后和太子。
可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只能尽量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给摘出去。
想着,她便不顾磕破的额头,继续向庆帝磕头。
庆帝久久不语,殿外的宫人们却惊呼起来:“两位殿下!不可擅闯御书房!”
擅闯御书房简直就是在挑衅陛下!
庆帝拧眉,幽深的龙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有意让韩昭仪走的体面些,不让阿宽和琼英瞧见她饮下鸩酒的可怖模样。
可阿宽和琼英却丝毫不领情!
他正想着,四皇子和六公主便闯了进来。
韩昭仪急声道:“滚!你们两个给本宫滚出去!”
话音未落,她便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去推一脸焦急的四皇子兄妹。
她犯的可是会被族灭的大罪!
她绝不能让他们两个搅和进来!
可无论她怎么推,四皇子都纹丝不动。
六公主直接跪下,带着哭腔道:“父皇,儿臣愿意代母妃受过!”
闻言,韩昭仪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