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染脚步微顿,随后便摇了摇头。
粉黛半开玩笑道:“兴许是贤妃娘娘又想从您这里讨些什么珍宝给七公主。”
贤妃娘娘一心只想为她的宝贝女儿多争取一些好处。
对于权势什么的,反倒是没那么在乎。
沈嵘轻笑,“你就差明着说本宫小心眼了。”
话是这么说,她的面上却并无半分恼意。
粉黛但笑不语。
很快,她们主仆便到了花厅。
沈嵘收了笑,缓步走了进去。
“儿臣拜见两位娘娘!”她稍稍欠身。
贤妃笑着让她起身。
她坐定后,一直在花厅内伺候贤妃她们的宫人便给她上了茶。
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这才抬眸望向贤妃和德妃。
“不知二位娘娘为何而来?”
闻言,本就面色不太好的德妃便彻底沉了脸。
她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当真不知本宫为何而来?”
沈嵘眸光微冷,并未搭理德妃。
贤妃抿唇一笑,温声道:“本宫听闻太子妃这里有两匹正红色的流云锦,特来讨要。”
“嗯?您是要用流云锦为琼华裁制嫁衣吗?”沈嵘笑着问。
啧,还真让粉黛给猜中了。
流云锦难得,正红色的流云锦更是万里挑一。
她手里这两匹流云锦还是她皇祖母之前赏给她的呢。
贤妃灿然一笑,连连点头。
“是呀,本宫已经命人给她裁制了几套华贵的嫁衣,却没一件能入她眼的!”
说完,贤妃温雅的脸上便浮上了几分无奈。
琼华那丫头可真是挑剔得紧。
“桃染,你去将那两匹流云锦取来。”沈嵘微微一笑,直接命人去取。
贤妃一喜,很是激动地道谢。
“多谢太子妃割爱!”
太子妃是真疼琼华。
不然,她又怎会将如此名贵的正红色流云锦赠给自己?
“贤妃娘娘客气了!但愿这流韵锦能讨得七皇妹欢喜。”沈嵘笑盈盈道。
琼华这丫头惯来奢靡,一般的布料做嫁衣怕是真的很难让她如愿。
“嗯!她若是连这流云锦都能挑出错处来,那她就随便披件衣裳出降吧!”贤妃稍稍蹙眉,半开玩笑道。
她这些时日实在是被琼华磨得头疼。
沈嵘抿唇轻笑。
她不信贤妃只舍得琼华随便穿件衣裳出降。
“够了!”德妃怒吼一声,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手边的桌上一放。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两个完全无视她还相谈甚欢的两个贱人!
沈嵘眉头微挑,并未言语。
贤妃却敛了笑意,冷声道:“你搁这撒的什么泼?本宫瞧着你是彻底疯了。”
说完,她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温雅的脸上也浮上了几分嫌恶。
“你就继续闹吧!反正你现在也跟那秋后的蚂蚱一样!”
德妃蹦跶不了几日了。
德妃咬牙,狠狠地瞪了贤妃一眼。
她自知说不过贤妃这个疯女人,干脆冲着沈嵘发作。
“亏你还是太子妃,竟然目无尊长!”
沈嵘蹙眉,淡声道:“儿臣对贤妃娘娘可是毕恭毕敬。”
言下之意,她就是故意不想搭理德妃。
“你!”德妃被气炸,她就那么直直地指着沈嵘。
过了许久,她才冷笑道:“怎么?本宫就不配你尊重了是吗?
本宫可同贤妃一样,都是陛下亲自册封的正一品妃!”
说着话,她还朝着沈嵘翻了个白眼。
“嗯,儿臣知道。”沈嵘极为敷衍地应了一句。
“儿臣还有事务要处理,若是德妃娘娘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同儿臣拌嘴,那您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态度恭谨,说出的话却将德妃给气了个半死。
德妃刚想发作,贤妃就幽幽道:“你与其继续在这同太子妃拌嘴,还不如去找陛下好好解释解释你那堂妹为为何成了蒲立国王后。”
顿了顿,她又道:“毕竟,叛国通敌可不是小罪名。”
“本宫用你个贱人来教?”德妃怒道。
贤妃笑意微凝,随即便嘴角噙笑道:“但愿你在半个月后还能同本宫这样大呼小叫。”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东宫埋毒案结案之日,便是德妃的死期。
德妃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她很想怼回去,可她也很清楚自己兴许真的会被处死。
桃染将流云锦取来后,贤妃便笑着起身。
“本宫先拿着流云锦回去给琼华瞧了。”
沈嵘颔首,起身送贤妃。
走到门口,贤妃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心些,德妃她……她怕是远远不似表面这般浅薄易怒。
莫要让她挑拨了你同东宫着这些女子的关系。”
德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往东宫跑这么一趟。
她直觉德妃是想在临死之前再给太子妃添个堵。
“嗯,多谢娘娘提醒。”沈嵘道谢。
贤妃朝着她微微一笑,便捧着如朝霞一般绚烂的流云锦往外走。
待贤妃走远,沈嵘这才又转身回了厅内。
她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捏着细腻的甜白釉茶杯。
“德妃娘娘,儿臣素来没什么耐心,你若要说什么便直接说,不然,儿臣可就不奉陪了。”
她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在德妃身上。
德妃冷笑,美眸也跟着眯了眯。
“本宫手里有神药,若是你让御史台的那群迂腐文人不再继续上奏参金氏一族,那本宫便将它给你。”
“神药?”沈嵘地笑着重复了一遍。
“怎么?你不信?”
“不信。”沈嵘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