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许诺……许诺六皇子殿下成功夺得储君之位后便会迎娶我的胞妹当贵妃。”宋雪岚眸光微闪,垂着头道。
“贵妃?”庆帝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明显变了脸色的六皇子。
“啧,阿骞竟是连后宫位分要如何分配都想好了呢。”
他嘴角噙笑,深不见底的龙眸中却陡然升起了一股子杀意。
他知道皇后母子不安分。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阿骞这混小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皇后起身,愤怒地扇了宋雪岚一巴掌。
“你个贱人!本宫何时同你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真没给宋氏许过这样离谱的承诺。
甚至于,宋氏听的从来都不是她的话……
同宋氏有所勾连的是薛氏而非她和阿骞。
她还真不知道薛氏是怎么让宋氏如此死心塌地地为其办事。
宋雪岚瑟缩了一下,随后便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道:“皇后娘娘,这些话分明是您亲口说给妾身的,您……您怎么能不认了呢?”
说完,不等皇后回答,她便又对着庆帝道:“陛下,妾身不该听信皇后的片面之词来帮她害太子殿下和皇长孙,但……但这一切都是妾身自己同皇后娘娘的合作,妾身的娘家对此一无所知!”
闻言,庆帝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你确定你娘家对此一无所知?”他沉声问。
宋雪岚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十分坚定道:“是!妾身的父兄一向忠心,只听您的号令!”
“哦?”庆帝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宋家父子可算不上太老实。
不过,他们也不会蠢到让身处东宫的宋雪岚去帮皇后母子害阿宸他们。
“妾身的父兄当真不知妾身同皇后之间的事!妾身愿意……”宋雪岚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便正色道:“以死证明!”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就猛地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
庆帝皱眉,孙公公赶忙去拦人。
可宋雪岚是真存了必死的心,又岂是孙公公能拦住的?
她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撞死在了柱子上。
“啊!”皇后被眼前惨烈的画面吓得失声尖叫。
沈嵘也不由地蹙起了眉头。
六皇子沉默了片刻,就赶忙下跪道:“父皇,宋氏……宋氏分明是在用她的贱命来污蔑儿臣和母后!您千万不要相信!”
皇后也猛地回过神,拽着庆帝的衣袖道:“陛下,臣妾真会冤枉的!”
说着话,她便落下了几滴眼泪。
“陛下,此事当真是蹊跷极了,臣妾怀疑……”她飞快地瞥了沈嵘一眼,才继续道:“怀疑有人授意宋氏来栽赃陷害臣妾和阿骞!”
庆帝尚未回答,沈嵘就冷笑道:“母后是在说宋氏是受了儿臣的指使来陷害您?”
“啧,那儿臣还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便将您宫中的银屏收为己用。”
“哦,儿臣还能轻而易举地弄到这产于南疆的毒药。”
宋雪岚给阿玠下的毒正是来自于薛氏一族所盘踞的南疆。
“你……”皇后的目光闪了闪,随后就赶忙道:“你误会了,本宫没有这意思。”
“哼!”沈嵘冷哼一声,随后便朝着庆帝下跪,极为严肃道:“还请父皇让诸位太医都来瞧瞧儿臣从果儿那搜出来的毒药是不是来自于南疆!”
闻言,皇后和六皇子同时一怔。
王院判居然认得出来南疆秘毒?
薛氏不是说那毒极为罕见吗?
庆帝冷冷地扫了皇后母子一眼,便冷声道:“不必了,朕信得过王爱卿。”
王院判见多识广,又从不曾参与后宫争斗。
他说那毒来自南疆,那么,那毒就是来自于南疆。
这事,同老六那媳妇脱不开关系。
想着,他就冷冷地望向了皇后。
“谋害皇家子嗣本是死罪,但你到底是大乾的皇后,朕不能杀你。”
皇后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她压制着心中的恐惧,含泪辩解:“陛下,臣妾真的没有。”
“父皇,母后她……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请您彻查!”六皇子赶忙道。
薛氏做事一向谨慎利索,绝对不会留下明显的痕迹。
为今之计,只能死不承认,赌他父皇寻不到铁证。
沈嵘深深地瞧了六皇子一眼。
“六皇弟这是笃定父皇找不到证据?怎么?宋氏以性命为代价的证言都做不得数吗?”
“以你所言,岂不是银屏临死前对宋家父子的指证也为真?”
“偏她的证词同宋氏的对不住呢。”六皇子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是的,宋雪岚是一头撞死了,但同样死掉的银屏也指证了宋氏一族。
他倒要看看他父皇要如何处置此事。
沈嵘拧眉,暗骂宋雪岚不知好歹。
但凡宋雪岚早些听她的站出来指证皇后母子,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混乱局面。
庆帝先是横了六皇子一眼,这才沉声道:“朕不信宋氏,也不信银屏,朕只信苏穆的调查结果。”
语罢,他便让宫人去将苏穆传了进来。
待苏穆领了圣旨后,他才对皇后道:“从今日起,你便好好地呆在凤仪宫中。
此案一日没有结果,你便一日不可出凤仪宫。”
若非废后牵扯甚广,他真想废了这无才无德又妒忌成性的毒妇。
“是。”皇后忍着满腹的委屈,含泪道。
庆帝深吸了口气,威严的脸上难得浮上了几分疲惫。
“阿骞,你领一千精兵去支援阿宸。务必在三日内将他带回宫。”他睁开眼睛,定定地望向六皇子。
“这……”六皇子蹙眉,那山可不能进啊!
“怎么?你要抗旨?”庆帝的声音陡然变冷。
六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