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聂琚虽然疯颠了些,但没有糊涂,朝平康斥道:“你闭嘴!有些人你想都不要想!信不信我打你!好好挑你的画,我给你付钱!”
她扯过谢玄,“隋遇安,我们来看你,他就是骠骑将军谢玄,我的相好,怎么样,没骗你吧?”
隋遇安心口狂跳,骠骑将军?相好?庆功宴,那眼前两位女子是
谢玄扭头问聂琚,“我何时成你相好了?”
“怎么?你不肯做我相好?”
谢玄嘴角扬了扬,“自然是肯的,你的相好只能是我。”
聂琚握住小拳头捶他,“狗东西,那可不一定,我有驸马,有相好,有姘头,有男宠,有面首”
谢玄用手掌包住她的拳头揉了揉,“是我,全都是我。”
聂琚忍不住笑了,“你还挺自信。”
隋遇安:“”
平康上前,将两人挤到一边,“别在这里打情骂俏碍事了,闪开!”
她看看画,又看看隋遇安,眼放绿光,“这个我要了!”
谢玄忙拿起画,“恐怕不行,这幅画我要买下。” 说着将一锭金子放在摊子上。
平康哼道:“你想什么呢?谁要画了?我说的是这个人,这个好看的书生我要了!”
隋遇安:
谢玄:“那我没意见,你请便。”
隋遇安有些尴尬,拱手向聂琚,“小娘子,此画鄙人想赠送于你,多谢你上次帮我卖画。”
聂琚接过画,笑眯眯道:“好啊,这画我就收下了。”
隋遇安将金子塞回给谢玄,“公子,这金子我不能要。”
谢玄一本正经,“请你务必收下,本将军的相好,岂能收外男的礼物?”
聂琚乐了,“是啊,你就收下吧,他有钱,不收白不收。”
平康不耐烦了,强行插嘴,“喂,这位书生,我府上刚好缺画师,每个月给你俸禄,省得你风吹日晒的,怎么样?男人何必这么要强,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隋遇安有些局促,讪讪道:“小娘子莫要同小生开玩笑,我除了画画,还要备考,家中还有老父要养,当不得此等美差。”
“你带着你老父亲一同住我府上,反正我府上大得很。”
平康说着让侍女将画包起来,“这画我全要了,你回家收拾收拾,我明日就派人接你入府。”
隋遇安为难的看向聂琚与谢玄,“两位,她是你们的朋友,我帮劝劝她如何?”
谢玄断然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她。”
聂琚劝告平康道:“姐姐,强扭的瓜不甜。”
平康嗤笑,“先把瓜摘回家再说,捂几日不就甜了?你以为谢玄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吗?男人的心不值钱,他们最值钱的是脸和身子!你别犯傻啊!”
谢玄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一青衣仆从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将军,太傅召你回府!说有万分紧急之事!”
谢玄心中骤紧,“你可知发生何事了?”
“太傅没说,只说事态紧急,请将军快些回去。”
平康惊道:“难道是——”
老太傅快不行了?
她小时候也没少挨谢太傅板子,经常盼着哪天谢太傅摔一跤,这样不仅不用再挨打,没准还能吃席。
谢玄最敬爱祖父,抬脚欲走,却又看向聂琚。
聂琚拿起画轴卷在手里,平静道:“你快回去吧,我没事儿。”
谢玄拉住她的手腕,“走,我们一起去见祖父。”
聂琚惊恐的抽出手,“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你祖父!”
“殿下莫怕,他就是表面上严厉,实则和蔼。”
平康缩了缩脑袋,谢太傅如果算和蔼,那她们的姑婆就是守身如玉的贞节烈妇了。
但她乐意见聂琚吃瘪,帮腔道:“对对,其实仔细想来,谢太傅也怪慈祥的,等你们成亲后,少不得会碰面,就当提前适应。”
呼,一时被谢玄美色所惑,差点忘记,他家有个十分可怕的祖父。
谢玄不再犹豫,牵起聂琚就走。
隋遇安怔怔看着他们的背影,原来这位小娘子就是广陵公主,骠骑将军谢玄的未婚妻。
算卦老伯这会儿去吃饭了,四周空无一人,他对平康行礼,“承蒙公主厚爱,在下——”
平康抚了抚裙边,“你想说自己莆柳之姿,不肯入我公主府?”
“不,请给在下几日时间,待我回去告知老父,我们收拾好后,就搬入公主府。”
平康惊了,“你怎么突认相了?”
“我若再不认相,只怕难得安生,不如就从了公主。”,他长身一拜,“望公主以后护我们父子周全。”
平康笑了。
“好说,只要你跟了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我在女人堆里是老几,你在男人堆里就是老几。”
“是,在下相信公主,实不相瞒,我老父有一仇家,那人有些厉害,怕是会给公主带来麻烦。”
“什么人敢去公主府撒野?说说看,他是谁?”
隋遇安低声道:“是殿下的姑婆,大长公主。”
平康的身体晃了晃。
如果谢太傅是她的第二噩梦,那姑婆就是她的第一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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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谢家,望着门前的阀柱,聂琚有些气怯,她真不想见谢太傅。
用力挣开,“我还是回公主府吧,你自个进去。”
谢玄柔声哄她,“别怕,他既不会骂你,也不会瞪你,只会对你行礼,信我好不好?”
他的眼神温柔真挚,聂琚心中稍安,随他进了院中。
仆人将他们迎至谢太傅院中,进了正厅后,聂琚愣住了。
最上首坐着须发皆白的谢太傅,神采奕奕,他下首坐着十几位男子,青年少年都有,还有两个穿开裆裤的男童。
众人都傻住,无妄身边的女子是谁?
聂琚去年来谢家时,是完全披发,开年后她相貌长开许多,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