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帝字号鸿轩,而轩慕贵妃的赐字轩慕……莫非,是取鸿轩帝思慕之意?
瞧着卫昭懿略显不可置信的眼神,邬左便知她猜出的因由,当下便点头肯定道:“确是如你所想。”
“那轩慕贵妃究竟有何能耐,竟能引得皇帝陛下如此看重?”
“因为……”邬左说着,语气透出淡淡的嘲讽,“虞惜她长得和母后年轻时一模一样!”
闻言,着实让卫昭懿惊愕了一把,若说鸿轩帝喜欢前敬贤皇后,那么前敬贤皇后又为何亡故……
虽说皇室对外有言,敬贤皇后乃是因病而死,这个理由对那些单纯的百姓来说,自然无错。
但自小在宫中摸爬打滚的卫昭懿,是如何也不愿信的,毕竟宫中病死女人实在是太多,但真正因病而死的却是寥寥无几。
敬贤皇后那般人,若是有病,也必然不会轻易离开,毕竟太医院汇聚天下名医。
就算没有人能够挽留她,但拖上一阵子也必然是可以的,好不至于突然就薨了。
说来敬贤皇后死后,太子在宫中便没了依靠,当年不过才三岁的小小孩童,究竟又经历了些什么。
是啊,多少
苦难才能成就邬左的今日?
卫昭懿想着,看向邬左的眼神便染上了怜惜之意,就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她此刻看向邬左的眼神有多么的……复杂缠绵。
明明有前世的血海深仇,却在得知前世害死她的人或许并非是邬左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不是如何从危险中脱离。
而是开怀自己终于不用面对害死她的仇人了,邬左还是她的左哥哥,并没有对不起她。
邬左瞧着她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声音偏冷:“你在想什么?”
听着邬左隐含不悦的声音,卫昭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卫昭懿缓缓摇头,唇边扬起漫不经心的笑意,轻声道了句:“没什么,都是旧事了。”
见卫昭懿不说,邬左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道:“你多注意笙皇贵妃的手段,特别是轩慕贵妃,她若是刁难你,你且先忍忍。”
说完,邬左立即又补充道:“晚些本太子会跟你一起去见她。”
听着邬左近似于解释的话语,卫昭懿发自内心的笑了笑,道:“昭懿明白。”
在品级大如天的后宫里,卫昭懿太子妃的位分显然不够
看。
邬左让她忍着点轩慕贵妃也是应该的,但邬左说以后带她去会会轩慕贵妃,这便是维护她的意思了。
想到邬左如此为她考虑,卫昭懿便觉幸福来的突然,让她忽然有种从前和左哥哥在一起时的感觉。
邬左瞧着卫昭懿突然露出一副小女儿的,不由有些懵,不过眼中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宠溺。
不过可惜的是此刻殿中只有卫昭懿和邬左二人,是以太子这般宠溺的眼神无人瞧见。
和卫昭懿说完后宫该注意的事后,邬左便动身离开了。
虽说邬左走的毫无留恋,但卫昭懿仍是觉得邬左对她有些不同了。
或许正是因为视觉受限让卫昭懿的其他感官更加灵敏。
她此刻便是直觉敏锐的查觉出邬左对她的感觉,已然不再如从前一般带着厌恶与偏见。
反而还有种隐约的认同。
因着这一想法,让卫昭懿一整日都是面带笑容的。
阿度对自家娘娘突然的转变表示十分不解,且凭着她兜不住事儿的性子,也无法忍住不问。
是以,阿度特意在卫昭懿用完晚膳后,踩着点问道:“娘娘,您今儿个怎么这么开心?”
问完,阿度忽觉自己嘴笨,卫昭懿开心才好呢!
阿度想着,忙改口道:“阿度是想问娘娘今儿个是不是被喜鹊砸中脑子了?”
卫昭懿听着阿度不大恰当的比喻,抿唇笑了笑,打趣道:“阿度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家娘娘我若是被喜鹊砸中了头,此刻怕是无法坐在这和你说话了。”
阿度听她打趣自己,当下便有些无奈的撅了撅嘴道:“阿度嘴笨娘娘是知道的,下回娘娘给阿度支个招儿,这样阿度就不用想法子拐着弯儿问了。”
卫昭懿循阿度大概的身影位置,伸手过去摸索着在她头上点了一下,笑道:“阿度你若有什么问题问本宫,直接问便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阿度闻言,眯了眯眼道:“那阿度要是问娘娘之外的人呢?”
卫昭懿闻言,认真想了想道:“就说……阿度昨夜做了个梦,将你要问的问题放在梦里问出来就好了。”
“这样呀……”阿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后她就一脸正色地对卫昭懿道:“娘娘,阿度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娘娘和太子殿下和好了,是真的吗?”
阿度话落,卫昭懿
先是愣了下,而后不由笑着轻轻在她头上又敲了一下,“想问本宫问题,还现学现卖,真是狡猾的阿度。”
阿度假意揉了揉额头,而后上前挽着卫昭懿手臂晃了晃道:“阿度这不是仗着有娘娘宠爱,所以恃宠而骄嘛……”
卫昭懿任她挽着手,遂笑骂道:“就你嘴甜!”
阿度知晓卫昭懿必然不会因为这等小事生气,是以胆子又大了些,直挽着卫昭懿手臂蹭了蹭道:“就与娘娘嘴甜……”
卫昭懿对阿度刻意撒娇的小动作只是莞尔,总之还是挺受用的。
这厢就在卫昭懿主仆逗趣的时候,心颖院的主仆俩亦是在进行着她们的互动。
一方贵妃塌上,卫梓颖慵懒地斜靠在上边,把玩着手中成色上好的龙鱼纹玉佩,卫梓颖望向碧莲的眼神中带着些许阴狠之色。
“碧莲,你去见太子殿下究竟所为何事?”
碧莲虽顾忌于卫梓颖的手段,但仍是摇着头咬牙回道:“碧莲从未见过太子殿下,也不知姑娘您在说什么。”
卫梓颖见状,冷嗤一声,威胁道:“你不说,是要我亲自去告诉太子殿下,你这些年在东宫干得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