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邬左早已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谈话尽数听了个齐全。
因着卫昭懿并不知道邬左已然知悉了她想要隐瞒的事儿,是以她此刻对邬左亦是有些愧疚的。
想着昨日的决定,卫昭懿又有些动摇,她既不想让邬左的边防布署图被盗,也不能害的大哥被邬左仇视。
如此状态之下,想要提醒邬左小心自己的边防布署图,也是个大难题。
然而,卫昭懿没想到的是,不仅她去提醒邬左的借口难想,如今她就连见上邬左一面都做不到了。
原来,在邬左从心颖院离开之后,卫昭懿听了阿度的话,觉得她或许该去将此事同邬左言明。
可她带着阿度和凛冬来到太子书房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却说殿下染了风寒,不愿意见她。
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在卫昭懿离开之后,邬又一次大张旗鼓的跑到了心颖院去。
而且这回他更是毫不收敛自己的动作。
尚未入夜便与卫梓颖歌舞升平,因着邬左突如其来想要在心颖院看舞,东宫上下可是为此忙碌了好一阵儿。
阿度从外头听见了消息,自然是对此颇为不忿,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从昨日开始便对娘娘不冷不
热的……
啊呸,明明是热都没热,冷也不曾当面冷!
阿度想着,不由更加觉得憋屈了,当下便面色不平的来到卫昭懿的寝殿只能,准备同她告状。
“娘娘——”阿度话刚出口,瞧见卫昭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不由觉得自己的话头白瞎了。
因为太子妃这样,根本就不像在乎那些事儿的人。
果然,卫昭懿听见阿度的喊声,放下手中抱着的一盆雪域香兰,而后望着阿度不解道:“阿度,又怎么了?”
见卫昭懿还有闲心赏花,阿度一个头两个大的同时,不免为卫昭懿不值起来。
太子也真是瞎了眼了,太子妃娘娘这么大一颗珍珠他看不见,非要去宠信二小姐那只死鱼眼儿。
阿度愤愤地将心中的想法想完,而后才对卫昭懿跺跺脚道:“娘娘,太子殿下准备让人在心颖院办舞!”
“哦?太子要看舞,那便让他看。”卫昭懿乍一听阿度这么说,心下还是有些讶异的。
不过卫昭懿想着自己现下对邬左还存有隐瞒,邬左做什么,她自然觉得心虚,无颜过问了。
而她这副不争不抢的态度落尽阿度的眼中,便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想
着娘娘这两天来对邬左的态度都不甚热情,就算是被邬左拒之门外了,也不见她有多伤心,心下便有了个顺理成章的猜测。
阿度这般想着,便对卫昭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娘娘,您莫不是不喜欢太子殿下了?”
卫昭懿听阿度这么说,先是愣了愣,而后故作淡然的说道:“太子殿下似乎没喜欢过本宫,本宫何必上赶着倒贴?”
言则,她话虽如此,但心下却并没有面上这般平静的。
毕竟,卫昭懿是喜欢“左哥哥”的,而“左哥哥”就是邬左!
为了这个不争的事实,卫昭懿也是不会放弃对邬左的心思的。
然而这些话里的意思是绕的厉害,凭着阿度这一根筋的脑子,自然是捉摸不清的。
是以,卫昭懿并未多废时间将这些破事儿和阿度解释清楚。
话分两头。
就在阿度在为卫昭懿不平的时候,心颖院内已然是一片欢腾热闹的景象了。
而心颖院内,邬左端坐在一方软榻上,卫梓颖正半躺着靠在他的腿上,看着临时开脱出的舞池上,翩翩起舞的身影。
其实要看舞并非是邬左提出的,而是卫梓颖为了要试探邬左的心思,故意说
出来的。
没想到她说出近来过得烦闷无比,想要看看舞蹈来缓解平日的无聊时,邬左居然一口就答应了。
不止如此,邬左还在答应之后,立马就下令去让人招来了舞娘。
如此对卫梓颖言听计从的邬左,却是让卫梓颖更加觉得奇怪。
就算卫梓颖对邬左并不是很熟悉,却也知晓他的性子绝对不会是个因为女人的一句话,就去做出什么荒唐事儿的人。
然而,今日的邬左却是不惜大动干戈,也要圆了卫梓颖打发无聊时间想要看戏的想法。
此举,不可谓不反常。
而邬左自己就好像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儿似的,仍是一本正经的在位置上坐着。
漫不经心的观摩着舞女的舞姿,有时到了尽兴处,邬左更是派人打赏下不少金银。
而越是这样,卫梓颖便越是觉得奇怪。
总觉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如此,她的眉头可是皱的好似能打起结来了。
邬左见状,也收回了放在那些舞女们身上的目光,转而关切的看着卫梓颖。
见她秀眉紧蹙,以为是场中舞蹈跳的不好,让她却是不舒心了。
当下邬左便抬手挥了挥
,当即边便将那一干舞女遣退下去。
而后他方才用透着浓浓的关心之意的语气对卫梓颖道:“颖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卫梓颖原本在思忖着邬左态度反常的事儿,这会儿被邬左关切的声音唤回神来,不由得就势拧着眉头捂上胸口。
而后语气娇媚的对邬左道:“太子殿下,颖儿觉得胸口好闷~”
邬左并未发觉卫梓颖话中的假装成分,以为她是真的胸口闷,当下便十分紧张的朝她伸出手去。
一面想着看看卫梓颖究竟如何了,一面脱口关切的问道:“胸口怎么了?让本太子看看。”
然,对于邬左伸来的手,卫梓颖却是堪堪避开了,不仅如此,面上还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邬左见状,自是眼神晦暗,面上闪过一丝不解。
卫梓颖也不想今儿个的太子居然这般愣头愣脑的,连避嫌都忘了。
当下她只能咬着唇瓣,对面色羞怯的嗔了邬左一眼,而后警惕的看向四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