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风开着她的车在后面,没看到柳茹最后的怪异行为。
不过上了车后,宁微微总觉得今天车内格外安静,虽然他往常话也不多。
呼吸有些困难,她将车窗降下来。
苏春风又给她阖上了,只留了一条缝。
宁微微侧眼看他,今天她心里也堵着一股气,决定不惯他了,“是你今天来见前女友,又不是我,你生什么气?”
苏春风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回家说!”
“艹”宁微微都忍不住想骂脏话了。
果然不爱就是不爱。
没看她气的快七窍生烟了吗,60码,依旧是60码,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这男人也永远保持他的气定神闲。
她依稀记起来,那时听到他和许茗薇分手的消息,是在文学社的□□群里。
她那次厕所里的孤勇,后来很长时间都在社里广为流传。
消息传出来的那天,她在给一个冷宫妃子化惨淡装,沈长安没什么事,就拿着她的电脑坐在不远处玩游戏,大概是□□聊天群弹跳出来,被他看了个正着。
沈长安“啪”的一下就阖了电脑,怒气腾腾的看着她。
冷宫妃子和她都被吓了一跳,她看着自己画歪了的眉线,扭头就对沈长安吼道,“你有毛病吧!”
沈长安将电脑放在她身后,气呼呼的说,“我等你给我解释!”
“谁是苏春风!”
宁微微皱了皱眉,一时没想起来,谁是苏春风!
这时副导演伸了头进来,“小沈,你就会躲懒,快点,导演找你!”
沈长安笑容满面的回他,“好嘞,张哥等等我,马上就来!”
回头对她就是咬牙切齿,“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回来咬死你!”
他走后,那冷宫妃子两眼冒星星,“哇哦,小沈好爱你哦!”
宁微微真想提醒她,近视就去配眼镜,她哪只眼看到他好爱她了。
那家伙就是头狼,而且是喂不饱的那头。
后来她是怎么解释的,记不清了,反正就记得他在两人的小出租屋里折腾了她一夜,让她说了九十九遍的,“宁微微爱沈长安!”
“这一生只爱沈长安!”
十足的幼稚鬼一个。
“到家了,你可以问了!”
车刚倒入地库,还没熄火,苏春风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脑中还停留在沈长安让她老实交代的那段,宁微微莫名的就有些心虚。
“要不,上楼再谈?”
这么狭小的空间,她感觉细微的呼吸变化都能被他轻易捕捉。
她需要点时间,冷静冷静。
“好!”熄火,松安全带,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看到人已经走到她这边了,宁微微深吸一口气,下车。
······
“问吧,关于许茗薇的一切,你都可以问!”
苏春风特意选了餐厅,与她对面而坐,分庭对立。
宁微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氛围,她怎么觉得自己才是待宰的那只羔羊!
“嗯,你去之前,知道她会来吗?”
不问也不好,但自己能问什么,问,你对她还有感情吗,你还喜欢她,还爱她吗?
问这些,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掐指一算,他跟许茗薇应该就是大四毕业那年分的,后面跟着放暑假,消息就没流出来。
毕竟江湖传说江湖了,他们都毕业了,人都不在江湖了,自然就没传说了。
倒是后来社里一姑娘找了个南大法学院的男朋友,拿她当年的孤勇说笑,这才意外的引出了一出“系花嫁外教,甩才子男友”的恩怨戏码。
也就是被沈长安抓着的那次,文学社的群是空前活跃,连续几天都在抛各种各样的料,说是扒了他们俩的底裤也不为过。
所以,他俩的事,她知道的说不定比他自己还详细。
只是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而已。
说真的,两人渐渐熟络起来的时候,她还想着要不要求证几个传的最匪夷所思的。
比如,许茗薇提分手的时候,他在大雨磅礴中,守在人楼下整整三天,跪求挽回。
守一夜她能理解,守三天,还大雨磅礴的,那是赶上了梅雨季节吧!
还有,许茗薇出国后,苏春风天天喝的酩酊大醉,一个穷小子,没钱付账,被酒吧的人狠狠打了一顿,差点没了性命。
依他对苏春风的了解,这人极为自律,除非必要,很少碰酒。
这,难不成是那场大醉后的后遗症。
还有,诸如苏春风为许茗薇割过腕,将她的名字纹在胸前等等。
这个她婚后都一一亲自证实过了,手腕上平平整整的,也不像做过医美的。
胸前白白净净,除了右胸下面一颗垂涎诱人的小红痣,好像也没别的了。
所以说,传言不可尽信。
何况,人都这么惨了,她还能再往上头撒盐不!
“不知道!”苏春风回答的很简洁,眼神很真挚。
宁微微清了清嗓子,开始第二个问题,“她和她老公一起回来的吗?”
不论是今天许茗薇自己的态度,还是助攻毛小敏的话里话外,都在无意识的向苏春风,向当年的那份感情靠拢。
若不是在场之人都知道前因后果,换一个陌生人,指鹿为马,将她当成破坏他们感情的三儿也是有可能的。
她怀疑,许茗薇跟她的外国老公感情之间出了问题。
苏春风回答道,“没有!”
宁微微看着他,对这个答案不算满意!
苏春风见她没继续问第三个问题,想了片刻,决定还是将事实告诉她。
毕竟,这虽是许茗薇的私事,却也众所周知,没必要藏着掖着,再造成他们夫妻间的隔阂。
“加西亚教授半年前因为心脏问题过世了!”
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