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有脚步声,这才抬起头看着林溪月,艳红的唇轻微动了动,叫了声:“姐姐,是真的吗?王爷早就在大婚前去通州了?”
林溪月和唐婉一样,也是刚从无名的口中知道,反正只要百里云不去妨碍她,她也乐得逍遥。
今晚若不是喜糖拖着她过来闹喜,怕她也不知道今天和唐婉拜堂的人竟然是无名。
“这个我也是才知道。”林溪月露出一抹同情的笑意。
与自己拜堂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夫君,这打击对于唐婉这个名门闺秀来说估计有点儿大。
唐婉的身子又是一颤,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王爷究竟是有多讨厌我?竟然连与我拜堂都不愿意……”
“妹妹不必这样想,说不定王爷是受不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所以提前躲到通州去,并不是不愿意与妹妹拜堂。”百里云爱要面子的很,现在关于他的流言都被小孩子编成了童谣满街的传唱。
通州那屁大点儿的事儿,值得他这个战功显赫的玄王亲自跑一趟吗?
“可是,皇上明明让王爷大婚后三天前去通州,难道王爷连这些天都等不了吗。”唐婉一脸的死灰,秀气的手指轻
捂着自己的胸口,活脱脱的一个林黛玉。
“妹妹,你别伤心,这些天外面的谣言越演越烈,话也越说越难听,王爷估计就是不想在听到这些谣言了,所以这才提前跑去了通州。”百里云可一点儿都不讨厌唐婉,而唐婉也更是没有这个能力能够让百里云连婚都不想结了,就直接跑到通州去。
要么百里云是在躲避京都的谣言,要么就是百里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当然很有可能两者都是。
唐婉却依旧紧抿着唇,本是画得精致妆容的容颜却是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可是王爷怎可如此轻贱我,竟然要我与一个侍卫拜堂成亲!”
林溪月却是淡淡道:“妹妹,你何必钻这牛角尖,当初我与王爷成亲的时候,王爷还大肆招摇的跑去暖春阁宿了一夜呢,王爷找人来代替他与妹妹拜堂成婚,说明已经很顾虑到妹妹的面子和名声了。”
唐婉将泪目的眼神转向林溪月:“那王爷给姐姐下媚药也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仅这样王爷还要我当着那些暖春阁姑娘的面,为她们弹琴作乐呢!”林溪月语气轻松的道:“所以妹妹就别伤心
了,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样也要高高兴兴的,多往好的地方想想,王爷又不是以后不回来了。”
劝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觉得你比她还要的惨。
因此唐婉的心里倒也好受了不少:“姐姐说的是,婉儿在这谢过姐姐。”
林溪月将要起身行礼的唐婉又给按坐了回去:“你进了王府的门,以后我们便是自家人。刚刚姐姐在外面听见你说无名的眼神和王爷的眼神很像?”
唐婉想了一下,回道:“刚开始和我在山洞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但是无名将那脸上的东西撕下来后就不像了。”
“那你在去年见到王爷时,王爷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冰冷,嗜骨的冰冷,即便近在眼前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然后便是杀意,可是这种杀意并不浅淡,也不浓烈,但是却如同笼罩在他眼前的雾,怎么也挥之不去。”唐婉努力的回想着,可是想多了之后,本来深刻的眼神却与其他人的眼神混合在一起,让她自己也分不清究竟王爷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林溪月在回薄荷院的路上,嘴角都一直蔓延着一抹似
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清透灵黠的眸子晶亮璀璨的如同天上的繁星。
“小姐,你要是高兴就笑出来呗,别憋着,反正王爷也不在王府了。”
这个小妮子,怎么就不懂呢?她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吗?她这样子,明明是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惬喜呢!
“你说得对,反正王爷已经不在王府了,还怕个鸟?明天我们就出王府吧,本小姐实在是想念外面的新鲜空气。”林溪月两手交叉,高高的举起,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可是这必须有王爷的同意才行。”
林溪月依旧只是笑着,然后勾上喜糖的肩膀:“总之明天我们肯定能出去就是了。”
都三天过去了,不知道那个人来过小木屋没有,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了。
“无名,无名,快出来,快出来……”林溪月盘腿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大红梨花雕刻的床,灵黠的眼睛提溜提溜的望着四周。
在叫道第二十声的时候,镂空木门的窗纸上映现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已经很晚了,王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我明天想出王府!”她没有办法从王府的大
门出去,可是她却有办法让别人带她出去。
“没有王爷的命令,我不可能带王妃娘娘出王府。”映在门上的黑色身影动了动嘴唇。
“你都帮了我那么多,你就在再帮我一次吧?”林溪月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将房门给打开,无名的身影隐在月色中,满是孤寂的感觉:“我去见七皇子,你不仅没有告诉王爷,反倒还帮我给隐瞒了过去!”
“这是为了什么呢?”林溪月一下站到了无名的眼前,垫着脚,抬着头去看无名,忽而玩心大起:“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不想我受到伤害?”
无名空洞没有生气的眸光在林溪月说出这句话时,依旧一瞬不瞬的看着前方的夜色:“你做的这些事情,不足以让王爷杀了你,所以我不会说。”
“哈哈哈……”林溪月轻笑了两声:“是啊,但凡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她就最讨厌那些偷偷像老师打报告的班委干部。
“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替我隐瞒真的只是怕我日后报复你吗?”林溪月斜眯着眼睛,冲着无名挑了挑眉头:“确定对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