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东升西落,
忠贞至死不渝。
——叶暮骞说说
☆、第 34 章
叶暮骞得知梁悦颐入院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和系领导请了假,收拾行李买下最近一班的机票准备回国。
候机室里川流而过的人群,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心绪如同潮水般起伏不定。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是赵砚书的电话。
“老叶,你还没来呢?我跟你说,陈思瑶的脸都快绷不住了……”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天气,赵砚书在那头听见了,吃了一惊问:“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暮骞如实道:“我得回趟国。”
“现在?”他犹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这牛都吹出去了,你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有个亲人住院了,我得回去看一看。”叶暮骞拜托他:“系里有什么事,麻烦你到时候转达我。”
赵砚书张了张嘴,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马上就要学期末了……”
他望了眼窗外的日暮,叹息一声:“我请了一周的假,会尽快回来的。”
那边还欲再说,叶暮骞打断说:“老赵,这次回来……我有事情要好好问你。”
飞机划过云层,在万道光芒的映照下,越过蔚蓝的海平面奔向东方。
*
夜深人静的医院,走廊内外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病房内没有开灯,只余窗外的几缕微光透进来。
梁悦颐睁开眼时,入目的是一整片灰暗的天花板。
床畔有人低声啜泣,她想要开口,喉咙却疼得发不出声音。
病房外头吵吵嚷嚷,很快便引来了值班护士的不满。
梁悦颐屏气凝神地听了片刻,直到腿部传来钻心的疼,她终于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悦颐姐,你醒了?”小易看到她睁开眼,破涕为笑地站起身,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
她正想开口,看到床头挂着吊瓶,透明的管子垂挂下来,最后隐没在她搁在病床上的手。
“我怎么了。”她哑声问,目光注意到周遭的不寻常。
小易抹了抹眼角的泪,嚅嗫说:“杀青宴现场着了火,你被火烧伤了,我和宴如姐送你来的医院。”顿了顿,补充:“她刚回去没多久,让我等你醒来,马上给她回话。”
梁悦颐应了一声,脑海里渐渐回想起自己倒下时的惨状。
“我怎么了……”她看了一眼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艰涩道:“我、我这是……”
话未说完,小易透出哭腔。
“……医生说了,烧伤面积不大,就是后续会需要长时间休养。”她坐在一旁,捂着嘴痛哭道:“对不起,都怪我……不该买什么蛋糕的。”
认清了现实后,梁悦颐心底的不安也渐渐褪去。
她左顾右盼了半天,才问小易:“我的手机呢?”
助理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出来,解释说:“你进手术室的时候,蒲总打了好多通电话,我没敢接……你记得回他吧。”
梁悦颐没出声,解开屏幕锁漫步目的地翻阅着什么。
小易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问:“你要吃点什么吗?我去楼下给你买……”
“不用了,我累了……”梁悦颐接过对方递上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嗓子终于不那么疼了,“你出去吧。”
小易见她耷拉着脑袋,情绪不佳,不敢再乱说什么,蹑手蹑脚地掩上门退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手机屏幕亮起,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孔。
梁悦颐看了眼最近的娱乐新闻,果不其然,她烧伤的消息被冲上热搜。
营销号铺天盖地地将其形容成一起意外事故,却掐头去尾地抛开事实不顾,绘声绘色地描述,更让人怀疑这当中另有隐情。
她冷静看完,正疑惑着消息怎么会传播得这样快,贺九儒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你醒了?”男人正色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梁悦颐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死不了。”
贺九儒又道:“公司已经报/.警了,后续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她扯了扯嘴角,用无所谓地态度回:“你觉得是有人要害我?”
那边没说话,梁悦颐径自答:“如果真的有,我想好好谢谢他。”
贺九儒沉声,“你疯了吧?现在医院外头都是记者,还有接下来的工作也被耽误了……姑姑刚和几个赞助商沟通完,要么换人,要么赔违约金……”
梁悦颐苦笑着问他:“九哥,我都这样了……能不能先休息一段时间?”
“这话你应该问姑姑,而不是问我。”贺九儒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段时间你在医院好好养病,消停些……别再惹出什么麻烦。”
电话挂断,梁悦颐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唇角微勾,面容里透着几分惨淡。
片刻,她重新拿起手机,检查了一遍通话记录以及收件箱,确信自己没有错过任何消息,心底陡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情绪。
她很难形容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烧伤住院的消息,叶暮骞没有道理不知道才是。
还是说他忙着学业,根本无暇顾及?
梁悦颐思忖着,这种事情即便自己想瞒也瞒不住,即便他知道了,自己也已经住院了。
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远在天边。
要打要骂……有本事叫他飞回国教训好了。
*
隔天清晨,麻药的后劲已过,梁悦颐被疼痛折磨了整晚。
后半夜她索性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易从外头拎着早餐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悦颐姐,医生说了……未免留疤,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