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较高低。后来长大了,碰到难的谜面……那种挖空心思也没半点头绪的感觉,才让我意识到,失败是种什么滋味。”
“我和你说这些没别的想法,只不过是……当初我也体会过你的心境,现在回过头再看,感觉自己确实挺混蛋的。”
陈思瑶默了默,皱眉问:“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须臾,敲门声响起,服务员呈上菜色。
食物摆在面前,叶暮骞挑了挑眉:“你还要站着?不坐下吃点?”
话毕,他拿起碗碟,帮她添了粥。
陈思瑶听了这话,默默坐下,低头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尝过了失败的滋味,倒不如从头再来。”
叶暮骞笑意微微,“这是我的意思,现在轮到你考虑了。”
陈思瑶的脸“轰——”地一下红透了,她掀起眼皮打量身前的人,腹诽着对方这番话有几分真实性。
而叶暮骞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读出了她心中所想,“你慢慢想,我不着急。”
*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饭后陈思瑶开车送他回家。
下车前,两人在车内静坐了好一会儿。
“你的车还在公司,明天你怎么上班?”
她有点舍不得走,趁着机会主动找话题和他聊:“要不然我开车来接你吧?”
叶暮骞心里笑着,开了车门锁,说:“不要紧的,我坐公交同样可以直达。”
陈思瑶一只手撑着方向盘,此刻已经回身望向他,“不请我上去喝一杯吗?”
对视的一瞬,两人都不由地想到一件事情上去。
叶暮骞眼神清明,干净到不掺任何杂质,反倒是她深情脉脉地,好像另有所图。
他被这么看着,立时清醒许多,解了安全带逃似的奔上楼。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两人偶有联络。
周末的时候,他们会相约去逛超市,采购食材,两人在陈思瑶家下厨做饭,而叶暮骞负责帮她打下手。
有的时候他需要加班,陈思瑶就陪同他一块儿来公司,中午的时候再去就近的餐厅用餐,下午看画展或者逛花市。
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当中,叶暮骞对她逐渐改观。
陈思瑶虽然是富裕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却并不娇气。
有一次家里的灯坏了,她自己搬了条凳子站上去换灯泡,这让叶暮骞觉得既新奇又不解。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的事可不止这一件。”陈思瑶含笑说:“你要是以为我是那种大小姐脾气,成天无所事事在家烧钱,那你就错了。”
叶暮骞抱拳作辑,忍者笑:“哪儿敢,不过这确实叫人刷新三观。”
陈思瑶和他徐徐念道:“我虽然算半个富二代,但是从小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钱这东西……得花在刀刃上,一分一毫都要用对了,才能显出它的价值。”
说到这她笑了起来,“当初我父母想让我去伦敦读书,再不济也得是巴黎或者柏林这种地方,我偏不……反正都是留学,学完就要回国的,去哪儿不是去……”
“所以你就去了狄美城?”叶暮骞问:“那后来呢?怎么读到一半又退学了呢?”
陈思瑶转过身背对着他,心想: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啊!
让我吃了个大亏,面子尽失,说什么也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不过眼下气氛正好,她才不会无端又提起这些扫兴的话。
六月的时候,叶暮骞的外婆在某个夜里睡下去便再也没有醒来。
他跟公司请了两天丧假直奔川城,着手处理了外婆的后事。
叶母历经打击,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叶父全程在一旁陪着,她反倒成了要照顾的那个。
火化当天,一家人四点起床,天还没亮就已经到殡仪馆了。
馆里来的都是亲人,以及父母多年的好友。
叶暮骞抱着骨灰盒出来时,见到母亲面前站着一对父女,他缓步走近,听到了三人的谈话。
“是啊……前两天刚回来,请过假的。”叶母脸上有泪意,强撑着身子接待对方。
他上前叫了一声,又问:“是……廖叔叔吗?”
那位年长的男性闻言露出笑意,“你是小骞吧,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叶母指着身旁另一位对他道:“这是廖叔叔的女儿,你们以前见过的。”
叶暮骞心下了然,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未作回应。
事后接待完亲朋回到家中,叶母主动开口:“你外婆这事……廖叔叔特地从北京赶回来。”
“我知道了,妈……你想说什么?”叶暮骞望着她。
叶母苦笑道:“我能说什么呢,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些陈词滥调。”她摇摇头,无奈地:“外婆走了,妈现在唯一的指望就只有你了……你现在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人生大事哪个做父母的能不着急。”
叶母又说:“廖叔叔的女儿你今天也见了,不算差吧……人家是市重点高中的老师,有编制……又是个文静的孩子……”
“妈,你就别打这主意了。”他作势想逃,被叶母拉住。
“又想去哪儿,平时管不住你,今天就这么几句唠叨也受不了?”
叶暮骞刚想回嘴,又被母亲呛了回去。
“你要是有姑娘在谈着,妈也就不啰嗦了……”说来说去,又把话题扯回来了。
他撸了把头发,思索许久才答:“是不是把人领回来就不烦我了?”
叶母一听这事有戏,眼睛亮了下:“真有人在谈?什么时候能带回来,让我和你爸见见?”
叶暮骞又沉默了。
叶母也不想逼得太紧,拍拍他的肩膀直起身:“你自己的事情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他知道,肩上这几下意味深重。
母亲是在告诉他,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他得咬着牙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