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左手正死死握着陆衍的右手。
萧令怡忙松手,将手缩回。陆衍起身走开,萧令怡忙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尽数被点燃,想来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陆衍。
片刻后,陆衍拿着一块湿毛巾走近,萧令怡接过后小心地擦着脸。
“对不起表兄,是我吵醒你了。”
陆衍伸手拿过萧令怡手上的毛巾放在一边的桌上,烛火跳动,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不必道歉,我们是夫妻,本该互相照顾。”
是啊,他们是夫妻。陆衍越这么说,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
夜晚将原本埋在心里的情绪放大,他们这样是夫妻吗?
见萧令怡低头不语,陆衍转而问道:“晚膳你没用多少,现在可饿了?”
萧令怡这才觉得腹中的确传来了饿意,向着陆衍点头。
陆衍朝萧令怡微微一笑,烛光的晕染下,萧令怡觉得这笑有些温暖。
“你坐着,我去小厨房一趟。”
萧令怡刚要答好,下一秒她又想起了什么突然抓住陆衍的衣角:“表兄,还是算了吧,夜深了,莫要让他们起来忙活了,我随便吃些零嘴便好。”
陆衍闻言一愣,随后笑意更深。
“你放心,不打扰旁人。我怕你半夜会饿,让他们在小厨房备了粥,我去热一下就好。你等我一会,马上回来。”
“好。”萧令怡松开陆衍的衣角,目送他绕过屏风向外走去。
夜深深,烛影跳动,不知名的虫鸟在窗外叫着。
门被轻推开,又被重新拴上。陆衍手捧托盘走来,骨头粥的香味早已飘入萧令怡的鼻子。
陆衍将托盘上的碗小心端出放在桌上:“现在还烫,你等会再喝吧。”
“好吧。”萧令怡只得收了目光,随意在屋内打量。
望着墙边整齐的书架,萧令怡问道:“表兄,你可有介绍元州当地风光的游记?可否借我一观?”
“应该是有的。”陆衍思忖片刻,起身步至书架旁,照着记忆在其中一格寻找。
陆衍抽出一本书,确认了书名后走回床边坐下,将书递给萧令怡:“这是前代元州当地一名颇有名望的文士写的游记,词句清新隽永,你可以看看。”
萧令怡接过书,翻开便开始看起来,只是没看几行,书就被人抽了去。
对上萧令怡疑惑的目光,陆衍带着书在桌边坐下,说道:“床上光线不好,看书伤眼,我读给你听吧。”
说着陆衍将书重新打开,照着书念起来:“自元州城出,南行二十里,有一溪曰灵溪……”
……
“此然后知‘浮光跃金’所言不虚也。缘灵溪而下五十里至——”陆衍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表兄,怎么不继续了?”
陆衍读书声音温润清朗,节奏拿捏得极好,萧令怡听着入了迷。
陆衍不动声色地合上书,说道:“粥凉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先把粥喝了吧。”
“好,”萧令怡并没有察觉出什么,笑着接过碗,“表兄,你哪日得空了带我去灵溪逛逛吧。”
“好,等过段日子你适应了元州的气候生活,我带你去。这两日你就先在府里歇着好生养养吧。”
萧令怡放下勺子,对陆衍说道:“表兄,我身体没事,你不用担心。”
“之前在京城你晚上睡得可没这般不踏实,明早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见陆衍这么说,萧令怡只得应下,她也总不能老是半夜把他吵醒。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陆衍接过空碗,问道:“还要吗?小厨房还有。”
萧令怡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
“那便睡吧,时候不早了。”
陆衍起身吹灭了桌边的蜡烛,屋内逐渐变暗,步至最远的一根蜡烛旁,陆衍停了一会,问道:“这根蜡烛就留着吧,可以吗?”
“好。”萧令怡明白陆衍的言下之意,他是怕半夜自己再出什么事。
陆衍闭眼躺在地上的被褥中,迟迟未睡去,直至床上没了动静,仔细听似乎能听见均匀微弱的呼吸声,他才安心睡着。
明日还是不去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