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就出去接旨吧,算老奴求您了。”
房管家苦苦哀求,但长欢如何也不愿松口。
若是不接圣旨,在郑国,可是犯了大罪。
整个广成王府里,现在也只有长欢有这样的身份能够去接旨。
长欢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纤细的手腕在空中翻转一下,她瞧向房管家,冷静的可怕,“管家,你知道,我终究是燕国的人。”
“现如今,这因破了燕国受的奖,恕我无法接旨。”
在接触到房管家焦急的脸时,长欢心底莫名很愧疚。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终是解释道。
房
管家一怔,因长欢身上的落寞神色。
“但礼部尚书现在已在大堂等着了。”
“王妃,奴才知道这事对你的一个为难,但只是接旨,不用承担那么多,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房管家飞速说道,往日里慈祥的笑容在这般紧急的关头消失地无影无踪。
长欢怔然许久,长叹一声,离开了站着的地方。
她不喜欢为难他人,更不喜欢为难老人。
也罢,反正她这一身的罪恶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次。
“稍等一会儿,我等会便出来。”
长欢松了口,答应下来。
房管家喜不自胜,出去等了。
长欢回到坐到梳妆台面前,望着从来未曾动用过的脂粉,将袖子拢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
白曾在喝完一杯茶后,侧门出来一个女子。
长欢身着一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挽了一个发髻,本是极其出色的容貌,略施脂粉,便已美艳动人。
分明是极其青春的衣裙颜色,冷然的面容却添了其他韵味。
乌黑的发上插了一支白玉镂空簪,简约大方,让人眼前一亮。
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到了白曾眼前,微微弯腰,“司徒长欢见过尚书
大人。”
所有的一切,礼数极其到位,挑不出一丝错来。
白曾唇边有着温润的笑容,但在这一瞬间,全部隐没,“接旨。”
他将手中的明黄圣旨一把摊开,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广成王破获燕国,赏黄金万两,府宅一座,其余珍贵物品若干,钦此。”
长欢立即跪下,脊背挺直,“臣妇广成王妃接旨。”
她双手高抬过头顶,然而指尖在微微颤抖着。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心底割下一刀。这一纸圣旨,仿若有千斤重。
接过圣旨,长欢便吩
咐人将圣旨和礼品收到府内。
她与白曾相邻而坐,也在打量这个礼部尚书。
白曾作为礼部尚书,但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
他的唇边一直都有得体的笑容,温润地能拂过人的心底。
“王妃是燕国人?”
白曾笑着,抛出一个问题。他自认为风度翩翩,足够让不少女子倾心。
但长欢只是垂下眼睫,淡淡应了声,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谈下去。
在官场上浸淫了那么久,白曾早已学会了看人脸色。
见长欢一直在喝酒,白嫩的手指极其漂亮,不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