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心无力。”
这不用他操心,周觅早在假哭的时候想到了。她迅速一抹脸上的泪花,“你这段时间每天看医书,还能帮我整理药材,我都看过了,你整理得很好,证明你学得不错。”
听她提起自学医术这件事,傅危楼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自然。
就听周觅继续说,“我给你找个工作,虽然工资没有当护卫高,但胜在安全稳定,不用担心下一秒一命鸣呼,赚到的工资抵债,若是你干得好,我同老板和老板娘申请给你升职加薪。”
周觅自认为是个画饼高手,这饼画的,她都馋了。本是想让对方还债,结果对上他琉璃一般的眸子中满是感激,她突然生出了欺负老实人的愧疚。
周觅轻咳一声,“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带你去赚钱。”
如今医馆的病人多,人手有些忙不过来,周觅不止一次听到师娘说要再招两个帮工来干活。
周觅能接诊以后,少了打杂的人,黄大有变成了专职打杂。他是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的废物,医术学不明白,就打杂都做不好。
经常出现药材缺斤少两、张冠李戴的情况,因为他做事不严谨,经常要返工,平白增添了大家的工作负担。第二天早上,周觅起床,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傅危楼。他穿的是周觅最早给买的粗布成衣,粗布的料子便宜,她当初大手一挥从内到外买了两套。
后来他穿粗布过敏,周觅去布庄买贵价布料,看见绸子的价格,她又又又沉默了,最后肉痛地给他买了一件袍子当睡衣。至今,购买那件衣服画的钱,在傅危楼高筑的债台中占大头。
在去上工的路上,周觅细细跟他交代回春堂的人事关系。“白大夫这人非常随和没架子,人很好相处。师娘的为人更不用担心了。医馆中,除我之外还有两个白大夫的亲传弟子,大师兄挺老实一人,很好相处。黄大有是个事儿爹,喜欢欺软怕硬,他若是欺负你,你不用惯着他,骂不过就叫我,还有就是如果他叫你干额外的杂活,也千万别怕,该骂就骂,师父师娘都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有理,就不用担心。”周觅絮絮叨叨叮嘱了他一路,主要是怕他被黄大有欺负了。作为一个工作了很长时间的社畜,刚到回春堂的时候,没少被黄大有指使干活。
傅危楼是她“内推"带进公司的新员工,周觅自然不能任由黄大有继续那一套。
看见青年乖巧点头,周觅满意了。
到回春堂门口是,周觅大喊一声,“师父师娘我来了!”她每天都是精力满满。
周觅到的时候,除了黄大有外,其他人都到了。迟到对于黄大有来说,是家常便饭。
似乎从周觅到回春堂当帮工以来,黄大有就没有准时过。周觅身后跟着个俊朗出尘的年轻人,白大夫和妻子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出于礼貌,没有立刻开口。周觅将人拉到师父师娘面前,“我记得师父说过咱们医馆人手不够,这个做徒弟的想师父之所想忧师父之所忧,我回家之后夜不能寐,就是在琢磨怎样帮师父分忧,日思夜想之下,还真就让我找到了个合适的人选。”
她将傅危楼隆重推出,“这位小郎君读书识字,还略通医理。”
看到傅危楼的面容时,师娘先满意了三分,“这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一个鼻子两只眼,多标志的小伙子啊!”白大夫还在犹豫,“让我先考考他。”
师娘拧了丈夫一把,“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白大夫莫名其妙,“来咱们医馆当帮工,至少要会些医理知识啊。”
他随即压低声音,但周围人还是能听见两人的对话,“你不能看见人家小郎君生得好,就置原则于不顾,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呢!”
师娘可不觉得自己做得有错,“那咋了,这是觅娘带来的人,那肯定没问题的。”
尽管师娘极力赞成,白大夫还是坚持守住了自己的原则。“不管由谁引进,规矩不能坏,觅娘当初进来的时候,是经过了层层考校。”
傅危楼极有礼貌躬身行礼,“在下明白。”一个礼节充沛的年轻人,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更何况这年轻人容貌出色。
说实话,周觅对傅危楼的水平不太有把握。虽然看见过不止一次傅危楼偷看医书,毕竞没有经过考试来确定他的水平。
想到他说上一个工作是护卫,出于某些刻板印象,周觅有些担心。
而白大夫问出的问题都十分刁钻,周觅敢肯定,这几个问题肯定是这老登给黄大有准备的日常问题。古今的医学老师都一个样,喜欢从书本上或者病人身上提出问题“为难”学生。
黄大有因为水平有限,没给病人看诊过,所以他的问题是三人中最简单的。
即便如此,黄大有还经常回答不上来。
连黄大有这个跟着白大夫学习了七八年的人,都会回答不上来,这问题对于傅危楼这个连入门都不曾有过的新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为难。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共三个问题,他竟然答上了两个。
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了个想法,他比黄大有强多了。此刻正在上班路上的黄大有无声打了两个喷嚏。面对周围不可置信的目光,傅危楼淡笑回答道,“周娘子带回家的医书,我都有认真去读。”
师娘重重撞了一下白大夫,“这下满意了吧。”白大夫摸着胡子点头,“满意的,这孩子不错,就你了,一会让觅娘告诉你应该做什么工作,如今医馆病人多了,再给你跟觅娘当初的工资不太合适,这样吧,在原本的基础上涨三成。”
“多谢。”
明明傅危楼的工资涨了,能尽快还债,周觅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美妙。
师父师娘都很偏心呢。
周觅不太好的心情,在黄大有上班后迅速消失。他得知医馆新来了个帮工时,脸色很差,在得知帮工是周觅带来的人时,脸色差到了极点。
“师父,这不合规矩。”
帮工随便看了几天书,就比这小子强,白大夫现在看他十分碍眼。
白大夫鲜少发脾气,“回春堂现在还是我做主呢,轮不到你来评价我守不守规矩。”
路过的周觅没忍住啧啧两声,“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