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她绝不是蠢人。”
“她清楚龙的价值，也清楚我想要龙，我们始终都站在同一个天平上，权衡着彼此的重量。”
“那……要是她拿了东西，却不遵守约定怎么办？”莱特不甘心地问。
“语言是具有束缚力的，她拿了我的东西，就相当于和我签下了契约，如果她最后没有挖出龙的逆鳞……”
巫师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她就会死。”
莱特看着巫师平凡的侧脸，突然间冷汗阵阵。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允许一个比他名头还大的人住在王城了。
而另一边，芙洛拉取回她的红宝石项链，重新戴好，然后离开宝石店，转身来到了集市。
上次的信使似乎改行开起了杂货店，芙洛拉走进店内，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是她父亲的亲信。
经过一番虚伪的关心后，回信被送到了她手里。
一目十行浏览完信件的内容，她提笔写了一封新的回信，然后随意拿了一些东西，离开杂货店，回到了旅馆。
老板娘守在前台，显然还认识她，于是芙洛拉顺势与她攀谈了几句，才回到了房间。
她推开房门，甜美的香气传来，还夹杂着苹果的清香。
一块苹果派摆在桌子中央，而赫尔正少见的坐在床边看书。
不知道是什么书，他看得十分认真，直到她推开门，才匆匆起身合上。
见她手里拎了几样东西，赫尔立马上前帮忙，顺便把她按在椅子上，将苹果派塞给了她。
“尝尝，瑞德的妈妈烤的，很甜，你应该喜欢。”
芙洛拉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得一怔，盯着苹果派看了一会儿，才低头咬下一口。
酥脆的外皮，黄油的香气，以及清甜软糯的苹果馅。
……确实挺好吃的。
芙洛拉难得头脑放空，专心的一口接着一口吃了起来。
等到她终于吃完，才发现赫尔在旁边默默看了许久。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赫尔脱口而出，“芙洛拉，你是不是累了？”
芙洛拉愣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脸，有些新奇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凭感觉？”
赫尔没太纠结，只是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午？”
“不了，”芙洛拉摇头，“我不想休息。”
赫尔不解，“为什么？”
“因为……”芙洛拉目光平静，缓缓说道，“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什么事？”赫尔问。
芙洛拉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地说道，“赫尔，我们来酿蜂蜜酒吧！”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芙洛拉突然想酿蜂蜜酒，但下午赫尔还是陪着她去买齐了工具，还特意去酒馆问了做法。
为了让瑞德送他的书不显得突兀，赫尔还提议去买了些书，理由是用来防止冬天无聊。
对此，芙洛拉非常同意，于是还补充了纸牌和骰子。
除此之外，他们又提前买了些冬季的衣服和鞋子，五花八门的烹饪工具，以及面粉、蔬菜和各种调味品。
等到又买了满满一小车的物品后，他们和瑞德告别，再次离开了王城。
一人一龙回到洞穴后，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收拾好，然后挑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开始酿蜂蜜酒。
蜂蜜，由赫尔打劫了几十个蜂巢得来。
柠檬和酵母，从集市购买得来。
水，刚从河流上游打的。
酿酒的步骤很简单，芙洛拉将柠檬清洗切片，赫尔将水高温加热，再自然冷却。
按照固定比例将柠檬、蜂蜜和水搅拌均匀，一起倒入清洗干净的容器中，最后加入酵母，密封好，耐心等待即可。
虽说简单，但等到全部搞完，也快到了晚上。
今天的晚餐是蔬菜排骨汤，赫尔不太喜欢蔬菜，所以没有喝，只是把除了炖汤用的排骨之外的部分一口吞掉。
篝火晃动着，赫尔用龙型躺在金币上，半眯着眼看着芙洛拉，脑中不由得开始出神。
去见了瑞德一面，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但仔细一想，却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直接说要怎么说？什么都不准备直接说，不会显得很没诚意吗？真的有人会同意吗？
赫尔想不通，干脆不想了，转而将视线落在芙洛拉身上。
汤似乎有点烫，她没有喝，只是捧着碗，手指轻轻在碗壁上摩挲着，耐心地等它变凉。
这是她的小习惯。
赫尔记得最开始时，她用过一个蓝白色的陶瓷杯，表面带着粗糙的纹理，那几天每次她完喝水，指尖都会泛起一点红。
以至于他后来做那些碗、杯子之类的，都会特意打磨好几遍，生怕不小心划伤她。
真弱啊，赫尔想。
纤细，柔软，白皙，没有任何力量，一划就会破，一折就会断，但又非常、非常漂亮的一双手。
篝火噼啪作响，锅中泛着温暖的香气，在这样温暖舒适的环境中，思绪渐渐变得松弛。
赫尔注视着她的手，突然鬼使神差地开口。
“芙洛拉，”他说，“你要不要摸摸我的角？”
手指停止了摩挲，芙洛拉转头看向他，瞳孔微微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