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言一觉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左半边脸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早上吃饭的时候祁云昭看着他,心虚地咳嗽两声:“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一直在做梦。”陶景言揉揉眼睛,“梦见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咬我脸。”
祁云昭:“……”
“好奇怪哦。”
好奇怪的瑜王殿下心虚了,尤其是早上餐桌上还摆着一盘白面馒头,陶景言坐在他旁边鼓着腮帮子嚼啊嚼,他更心虚了。
“我吃饱了。”祁云昭放下筷子,准备出门,“我今日要去大营,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哎?”陶景言好奇地扭头看他,怎么这么快就不吃了?手里拿着半个白面馒头,一旁的顾岚笑得很猥琐。
“顾大夫,你笑什么啊?”
顾岚捂着嘴巴嗤嗤地笑着:“没事。”
刚起床的时候他抓了祁云昭的手腕一下,顺便摸了他的脉。
这小子明显昨晚上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在人家陶景言房间里,都干了些什么?
可怜的陶景言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算是为了祁云昭,他也得给陶景言好好补一补。
于是当天陶景言收到的汤药比平常苦了好几倍,陶景言喝了一口当时就呕出来了。
“这是什么!”
“药啊。”顾岚一脸理所应当。
“怎么今天苦了这么多?你给我喝浓缩液了?”
“想什么呢,这样见效快。”顾岚收拾自己的药箱,“对了,你喝完药少吃蜜饯,那种东西都会削弱药性的,而且对你的胃也不好。知道为什么你干吃不长胖吗?那是因为伤了元气了,怎么也补不回来。”
“哦。”
“那祁云昭也是,就知道惯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偷偷给你送蜜饯吃。”
陶景言在这里呲牙咧嘴地喝中药,喝完了药还不能马上就吃别的东西,坐在床上忍了好几忍,终于忍不住抱着痰盂“哕”得一声吐了。
前功尽弃
功亏一篑
顾岚看着正在呕吐的陶景言和给他顺后背的画棋,默默地写了一副新药方让别人去煎药。
祁云昭晚上回来的,那个时候陶景言都已经睡下了,听说了这件事他很不赞同地瞪了顾岚一眼。
“等我干嘛?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顾岚把药箱放在他手边,“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最近还失眠吗?”
祁云昭把手伸出来,还很稀奇地跟顾岚说:“我最近没有做噩梦,也没有失眠,真是奇了怪了,跟陶景言睡在一起地时候就从来都不会做噩梦。”
“呵呵。”顾岚冷笑一声,凑近了八卦道:“怎么,你喜欢人家啊?”
“我们都是男子,这怎么可能?”
“那要是女子就喜欢了?”
祁云昭的面色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擦了一下脸:“那也不成,且不说陶家已经出了一个王妃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娶他,我这种人我总不能耽误了他。”
“哎,说认真的。”顾岚凑近了跟他说,“你倒不如趁你现在还不招老皇帝的待见,赶紧把人娶到手再说,要不然你日后再想娶就麻烦了。”
祁云昭心内一动,指尖微微蜷缩一下。
“若是实在不行,我替你去说媒?”
“罢了。”祁云昭叹了口气:“我没有很喜欢。”
“那你对陶景言很好吧,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你对别人那么好过?”
“只是……他于我而言,是意外。”祁云昭说,“一成不变几十载,突然遇见了这么一个人,很难不会注意到他。”
他于我来讲,是长路漫漫几十载,途经的唯一的色彩。
“我想让他多在我身边停留一会。”祁云昭怅然,“只是我没想到,是因为我不小心,害了他。”
“好了,别多想了。”顾岚拍拍他的肩膀,“我知你不是有意,早点歇息吧,明日休沐了,你可以带陶景言出门散心。”
临近年关,朝廷也终于开始休沐,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是可以歇息得,只是大年初一的时候还得入宫再参加一次宫宴。
“明日……他可以出门了吗?”
“今夜他不再起烧就可以出门走动了,只是还需要注意保暖,再感染风寒就麻烦了。”
“也是不保险,明日在府内给他弄些东西解闷儿吧。”
祁云昭叫人请了皮影戏的戏班子前来府上给陶景言解闷,但是没想到还没等到戏班子来,秦书意先来了。
“我看着阿言应该也快好了,总在瑜王府叨扰也不像话。”秦书意拉着陶景言的手,“跟娘回家吧。”
祁云昭刚进门,就听见了这样么一句话,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皮影人偶藏在身后。
“瑜王殿下?”陶景言看着他,试探着问道,“我如今也快好了,那我先跟我娘回府?”
“啊,哦。”祁云昭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
“这些时日真是辛苦殿下了,改日我便和我家将军一起登门拜访。”秦书意笑着说。
“无碍。”祁云昭目送着他们收拾行李离开,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他们。
“那个……”祁云昭说,“陶景言,有的时候半夜会起烧……”
“我知道了,我定会小心的。”
陶景言被人带走了。
祁云昭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袖中的皮影人偶掉落,沾染上了一些雪,他弯腰捡起来,将人偶上的雪擦干净。
看皮影戏的房间都收拾好了,顾岚正坐着准备凑个热闹,跟陶景言沾沾光,刚拿起来桌子上的一粒新鲜葡萄吃,就见祁云昭走了进来,把皮影人偶扔到他身上:“送你了。”
“啊?”顾岚拿起来人偶看了一眼,“这是谁?花木兰?”
祁云昭“嗯”了一声。
“可是我喜欢孙悟空的。”
“有一个就不错了!”祁云昭想起来就有点憋闷,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