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我爹娘说一声我提前入宫了。”陶景言跟在他身后说,“要不然的话他们还要等我。”
“好。”
祁云昭一口答应下来:“我去外面等你。”
随后他又翻墙走了。
陶景言:“???”
为什么不走正门?
陶景言想了很久,祁云昭会带他来什么地方,但是当祁云昭带着他在一处偏远的破旧的宫殿停住了脚,他还是有一些说不出话来。
翠华宫,他幼年时和清嫔娘娘生活过的地方。
“进来吧。”
陶景言怀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进门,才发现这里虽然破败,但是很干净。殿内虽然年久失修,但是没有蜘蛛网,连桌子凳子都是被人提前擦过的,一尘不染。
陶景言甚至还在这里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床。
“那应该是我幼时住过的。”祁云昭站在他身后说,“我记得后来这张床实在太小,就和娘一起住在了床上,她说,等我再大一些就想办法收拾出来一间偏殿。”
“好可爱。”陶景言说。
床上甚至还放了一只布老虎,只是年头太多,已经褪色了,眼睛上的纽扣也掉了一只,看上去有一些滑稽。
陶景言拿起那只破布老虎。
“我怕以为你不会带我来这里。”他说。
毕竟在原书里,这里可是祁云昭心里最珍贵的秘密花园,哪怕日后君临天下,也只是派亲信将这宫殿大体收拾出来一下,殿内设施一切如旧。
但他也很少来。
“这是我幼年时和母亲一起居住的地方。”祁云昭说。
陶景言怎么可能不知道,手上捏着那只破旧的布老虎,眼睛却还看着那张小床,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云昭说:“你送了我年礼,那我也送你一个吧。”
“什么?”
祁云昭手伸开,一只白玉簪子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
夜幕降临,官员子弟们成群结队入宫,陶景言在宫门口也顺利找到了陶隋和陶景安。
父子二人见陶景言一个人走过来,还有一些稀奇:“你不是和瑜王殿下一起入宫了吗?怎么没和他一起?”
陶景言低着脑袋,鞋尖不自觉地划拉着青石地面,他支支吾吾地讲:“祁……瑜王殿下,可能有一点生气哦。”
“你惹着他了?”
陶景言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应该是惹到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
“行了,大年初一,还是在宫宴上,别愁眉苦脸的了。”陶景安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快快进去吧,宫宴上有很多美食。”
陶景言有一些没胃口,面对着一桌子吃的没什么胃口,皇帝在上座坐着,啰嗦完一顿比老太太裹脚布还臭还长的长篇大论后,又搂着柔妃开始喝酒,柔妃娘娘有孕在身,不便饮酒,就只能笑着喝茶。
反倒是祁云昭,坐在下面,一口一口地喝着杯中的果酿。
陶景言想到祁云昭的酒量似乎也不怎么样。
但是他估计会自己节制一下,再怎么也不至于在宫宴上醉酒就是了。
陶景安见小弟没怎么动筷子,又问:“阿言,你不舒服吗?”
陶景言拄着下巴摇摇头,筷子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自己面前的鸡肉。他小声跟陶景安说:“宫宴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回家了。”
“还早着,你若是累了可坐着看会儿歌舞。”
陶景言悄咪咪抬头去看祁云昭,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还是没往这边来看一眼。陶景言有一些气闷。
不就是没收你的簪子吗?
小气鬼。陶景言捏着袖中那只破旧的布老虎,心里还在嘟嘟囔囔的,那簪子也不是随便就能收的,他怎么看不出来那是祁云昭他娘留给他的。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他应该把簪子送给一个他喜欢的人。
收了就要给他做媳妇儿了。
于是陶景言很果断地拒绝了他,并且表示:还是送给别人吧,太贵重了他不能收,其次……
陶景言拄着脸,苦大仇深地又叹了口气:到底是祁云昭从小到大没接触过几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很容易就把这种感动错认为是喜欢了。稍微见点儿真心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掏出去。
那怎么行!陶景言红着脸悄悄又看了一眼祁云昭,顿时感觉更愁得慌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