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陶景言身体状况怎么样,就这动不动就晕一下的毛病也是够吓人的了,祁云昭原本瞧着他前一阵子气色还成,打算带他去跑跑马,射射箭。
这下可倒好,还是安生在房间里待着罢。
第二天,陶景言又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一路上倒是不怎么折腾,毕竟马车又宽敞又暖和,座位上还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他往座位上一窝,暖洋洋的就想睡觉。
“你过来靠我怀里?”祁云昭说。
陶景言也没跟他客气,屁股往那边挪了挪,随后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舒服得“哎呀”了一声,双眼一闭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祁云昭把他拽起来,低头亲了一下他睡得热乎乎的脸:“阿言可还睡好了?”
“还是有些累。”陶景言说。
“没办法,成日里睡着也是不好,这也就是天冷,等天暖和了着便可以带你去外面走走,透口气。”
陶景言叹了口气,没骨头似的靠在祁云昭肩上。
“怎么了?”祁云昭抬手揪了一下陶景言的脸。
“疼。”陶景言的脸都被揪红了一块,有一些不满意地念叨。
“娇气。”祁云昭抱着他,笑道,“儿时咱们第一次见面,我也是这么揪了一下你的脸,自那以后你见了我就哭,见了我就哭,我都不敢靠你跟前儿去了。”
“嘶……”
“怎么了?”祁云昭紧张地问。
“有点儿头疼。” 陶景言说着,有一些难受地揉揉眼睛,“可能是屋里太闷了,能开窗透会儿气吗?”
“风凉。”祁云昭说,“你在这里裹好被子,我去把外间的窗户打开。”
“好哦。”
陶景言听话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祁云昭开完窗户回来后,他又支使着祁云昭去小榻上给他拿本书来。
祁云昭随手拿过来一本:“都头疼了,就歇会儿吧,这书有什么好看的,这是什么……《资治通鉴》?你看这个做什么?”
“看书又不费脑子,这个很好看啊。”陶景言打开到自己看的那一页,“像小故事一样。”
“这么爱学习?”祁云昭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翻开了那本书。
过了一会儿,陶景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瑞王呢?”
“瑞王?你问他做什么?”
“我只是想起来那日我晕倒后就再没见过他了,他去哪里了?不在我爹身边套近乎了吗?”
“你昏倒那日他进宫去请了圣旨,说要跟着陶老将军一同前去。”
“什么?!”
陶景言马上坐直了身子:“他真的要去?我以为皇上不会同意的,这岂是儿戏啊!”
“放心。”祁云昭笑道,“他只是白忙活,不必在意,左右皇上不可能真的把兵权交给他,他不是行军打仗的料。”
“那倘若他真的拿到了兵权怎么办?且不说你在京中任人宰割,就边境十几万将士们的性命岂能因为这种私事白白牺牲啊。”陶景言都快急死了,偏偏祁云昭什么反应都没有,他急得使劲儿推了两下,“你快去,你快去跟皇上禀报,你也要跟着一起去,你快去啊。”
“阿言,我这段时间不能离京。”
“为什么?”
“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祁云昭说,“非常重要,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可祁云礼并非等闲之辈。”
“我知晓。”
祁云昭拍了拍他的脑袋:“放心。”
陶景言警惕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只见祁云昭面不改色,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阿言,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互相欺瞒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移开目光。
“可我总归不能害你便是了。”
“我也不会害你的。”祁云昭说,“阿言,你只需要在家里当一个能吃能睡的小猪。”
陶景言:“……”
“你再提一句小猪试试看呢?”
“小猪小猪……”
陶景言卯足了劲儿冲着他“邦邦”两拳。
陶隋二月中旬大寿,但是二月初就要走了,陶景言跟衔月解释了一下事发突然,毕竟当时只是为了联系到祁云礼临时胡诌了一个借口。
随后他就开始准备寿礼,这什么礼物都没有自己亲手做的心意足,陶景言熬了个大夜亲自写了一幅百寿图送给他,陶隋现在那图前面瞧了半天,半信半疑道:“这是……寿?”
陶景言用力点了点头:“我熬了一个大夜写的呢。”
陶景贤:“……”
虽然但是……别人的百寿图好像都是提前好半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
阿言前一天晚上连夜赶出来一副敷衍爹,偏偏他还被感动得不行。
陶隋看了又看,感叹道:“章华,你看你弟弟如今的字儿也是横平竖直了呢,你看咱们家又要出一个文曲星了。”
陶景贤:“……”
突然感觉自己被人骂了。
“是吗,哎嘿,祁云昭还说我写的不好看,要给我代劳呢,我没让,毕竟这种东西还得是自己写的最有心意。”
“这字是你昨晚写的,昨晚你和殿下在一块儿呢?”
陶景言神色不自然:“是……是啊……”
房内的两个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去了瑜王府?”陶景贤问,“可你昨夜不是在府里吗?”
陶景言摸摸鼻子,细细打量着桌上的砚台,试图转移话题:“哎,你看这砚台……”
“瑜王殿下不会做了墙上君……唔!”陶景言一把将二哥哥的嘴巴捂住。
“啊哈哈,爹,二哥哥累了,我先把他退回去了。”
陶隋捂住脸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滚快滚!
陶景言推着呜呜叫的二哥哥跑走了。
等二人跑远了,陶景贤才骂道:“陶景言!你还知不知羞?黄花大闺……黄花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