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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屠(1 / 2)

殷山之战结束,安庭深如约将九龙杯交给胡汀兰,侍从托着九龙杯在众长老面前一一展示。

展示过后,胡汀兰握着手中殷红晶莹的杯子,沉吟片刻,突然重重地向地上一掷,一阵齐整的抽气声后,整个清风堂变得鸦雀无声。

“得九龙杯者执掌殷山,如今我已得到这九龙杯,若各位长老若还有异议怕是要找别的借口了。今日我毁了这杯子,从我之后,继任者皆以贤为据,休想再借物生事,尔等可明白?”

“以贤为据?大小姐这个意思,是这统领之位,不局限于你胡家了?”堂下一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开了口,众人开始纷纷议论。

“天下都是有能者居之,何况一个殷山?堂下诸位,谁若能在我胡汀兰手里夺过这胡族大权,我胡汀兰甘愿马首是瞻。但如有取之无道毁我殷山百年基业者,必杀之。”

胡汀兰一番话后,整个清风堂死寂无声,众人皆知胡族族长的独女胡汀兰有些本事,却不知这女子巾帼之才丝毫不逊于男子。

今日摔掷九龙杯实则给众人一个下马威,紧接着承诺统领之位以贤居之,这么一招恩威并济打得大家哑口无言。

早会散去,卫浔与安庭深并肩回偏堂。

卫浔试着想了想胡汀兰的一生,不过二十岁年纪,先是斗败三个哥哥,后是连环困杀靖军,今天恩威并济震慑朋党四分的长老,真真令人拍案叫绝,不禁赞道:

“胡汀兰不会永远屈居于殷山,这乱世怕是要多出一个枭雄了。”

安庭深闻言也道,“这便是生在乱世,唯一可以期待的事了。太平盛世虽不会埋没人才,却也不会那么耀眼。”

“这就要走?”二人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转头发现,来人正是胡汀兰。

“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完全结束,那就没有耽搁的必要了。”安庭深如实道,三人说着话的功夫,便已走到了住处,桌上两人包裹早已打点好。

“还有一事,需要安大人帮忙。”胡汀兰止住思绪,正色道。

安庭深知道她所为何来,无非是殷山布防图一事,其实皇上只看了殷山外围的布防图,而外围已经被卫浔闯过,并不算是秘密。内局布防图皇上并没有看,他便交由卫浔保管了,他给卫浔递了个眼色就进屋清数包裹了。

“不是说已经交给皇帝了?”胡汀兰从卫浔手中接过布防图,略有诧异,但这又确确实实是藏在云天石洞中的布防图。

“殷山是南苏疆土,你们是南苏子民,以九龙杯设计请姑娘斡旋

已是十分无奈,无论是陛下,亦或是庭深,都不会做那不义之事。”卫浔侧目,看着屋里的安庭深,温声道。

胡汀兰瞧着卫浔,那一双黑白清明的眸子,比之初见,温柔得多。

马车终于从殷山出发了,安庭深献策成功后,朝廷必然有一波人坐不住,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皇上待在自己与安庭深的马车里,如若出事,也免得她首尾难顾。

“陛下,您觉得将殷山彻底收编如何?”

“甚好,我正有此意。” 宋承手指微弯,关节轻轻扣响车壁,认真的思考着,安庭深正思索着对策,冷不防皇上话锋一转道:“安庭深,你多久没去春香楼了?”

春香楼,京城最有名的花楼。

任谁都瞧得出来安庭深对卫浔的心意,只有卫浔看不出。他就不信,安庭深不慌。

果然,安庭深背后一凛,水墨般淡雅惊艳的眸子染上几分慌乱的神色。卫浔闻言抬起眼皮,一丝盎然便伏于眉间,“安大人还有这般雅兴?”

“之前是陪陛下去的!”安庭深好没志气的指向了宋承,宋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吧,谁让您是皇上呢,只得转而栽到宋祁头上了:

“是陪九王爷去的,你知道,有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那些姑娘哪还顾得上我啊~”

“可我瞧着你这张脸,也够祸国殃民的。”卫浔上下打量着安庭深的面容,目光顺着他雕刻般的线条一路而下。

他与宋祁不同,宋祁的美,是能让女人失色的精致与纯净。而安庭深,则是骨子里透出的清雅与雍容。

“改天带我去春香楼逛逛。”卫浔突然一句话,惊了眼前的安庭深,更惊了一旁的宋承。

宋承惊,是因为首次听闻女人要逛花楼,初闻匪夷所思,再想简直匪夷所思到极点。

安庭深惊,是因为,一节莹红的东西正从袖中滚出来,轱辘到了自己脚边。

九龙杯由九只相同杯盏错落组成,拼在一起有无数通路,九曲八弯如龙游。这只滚落的莹红杯盏,正是先前所见,九龙杯其中一节。

卫浔弯腰拾起这节杯盏,心下早已明白了怎么回事。

九龙杯早已被胡汀兰当着胡族众长老的面摔了个粉碎,一个整节都没留下,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九龙杯恐怕不只九节,无论多出的这一节是真是假,被胡汀兰摔碎的那个九龙杯,都不太可能是真的了。

“你给胡汀兰的是假的?”

宋承抢先问道。

安庭深嘴角抽了抽,要怎么说真的九龙杯在多年前被自己一不小心摔碎了?

“真正见过九龙杯的多是胡族中的一些老人,即便如此,九龙杯也消失十多年了,把这假的拿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认得出。”

“真的在哪?这又怎么会多一节?”

宋承明明记得父皇宝贝似的把九龙杯锁起来,只有每次宴请别国使臣时才会用上这九龙杯,能让父皇都那么爱重的稀世珍宝,竟然是假的?

“何止一节,”说罢,安庭深甩了甩袖,又有两节莹红的杯盏掉了出来,卫浔微微抬手,两节杯盏安然卧在掌中。

“真的早就被毁了。”

“被谁毁了?”

“这个啊,重要吗?”

“不重要,但朕好奇。”宋承在宫外很少对安庭深自称朕,这一声“朕”,安庭深毛骨悚然。

“被我一不小心,敲碎了。”

“……”

“皇上,那时微臣太小,不懂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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