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亲眼看到眼前的情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到崔庆岳扶着安平的胳膊出了门她才相信这是真的,和站在廊下的两位嬷嬷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这下可好了,姑爷回心转意,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阿奴望着两人的背影,被嬷嬷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赶忙不远不近的跟上去,随时准备伺候。
崔庆岳主动陪着安平逛园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崔府,文诺安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她瞪大眼睛问婢女:“当真?”
婢女玉儿重重点头:“姑娘,当真啊,奴婢刚才也不信,特意去园子里看了,姑爷就是陪着公主散步呢。”
文诺安眼底划过一丝落寞,想起昨日自己特意去给崔庆岳送糕点,被他掀翻的事情,心里就一阵难过。
玉儿见她垂眸没有反应,很替她着急:“姑爷从前从来不去公主房里的,今日突然陪公主散步逛园子,这很不寻常,兴许是姑爷一时兴起,姑娘不必在意,不管怎么说,姑娘和姑爷都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姑爷能陪公主,说不定一会儿就来探望姑娘了。”
文诺安可不这么认为,她心里一丝幻想都不敢有。
她叹息一声:“不可能的。”
玉儿也知道希望不大,但看着主子这么情绪低落,眼看着人一天比一天瘦,刚养好的身子怕是又要病了,她上前建议:“要不咱们也去园子里逛逛,和姑爷偶遇一下?”
文诺安心头一动,玉儿便上前扶着文诺安站起来:“走吧。”
文诺安抱着侥幸的心里出了门,告诫玉儿:“在文府可以叫姑爷,在崔府不可叫姑爷,免得让人听见了找你的麻烦。”
“好好好,那我就随着他们叫三少爷。”
两人走到院子里逛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的看到崔庆岳扶着安平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随后崔庆岳也坐在了安平的旁边。
崔庆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拿过安平手里的帕子,细心的给安平擦去额头的薄汗,远远看去动作甚是亲密体贴。
这让文诺安十分不解,听说大婚那晚,崔庆岳虽然和公主圆了房,但是对公主的态度十分粗暴,显然对安平强行下嫁不满,自那以后崔庆岳就再没去过公主的屋子里,今日怎么像换了一
个人,对公主这么体贴入微?
跟着伺候的阿奴让人去端茶来伺候。
崔庆岳给安平擦完了汗,让安平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崔庆岳从未对她如此温和过,自己可要好好珍惜眼下的幸福时光。
“大夫说让你好好歇着,不许走动,现在你也透了气,待会儿回去可要好好躺着,如果觉得燥热,就让人取点冰块出来用。”崔庆岳认真提醒她。
安平满脸幸福的笑意:“好,我记下了,晚上陪我一起用膳好不好?”她壮着胆子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崔庆岳会答应。
“好。”崔庆岳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想必白南烟让他好好对自己的女人,陪人家吃顿饭是应该的吧?
安平再一次惊喜:“阿奴,去让人准备!”
文诺安看了一会儿便和玉儿回了房,她心里就更加难受了,饭都没吃就直接躺下了,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崔庆岳对公主体贴入微擦汗的动作,让她心里愈发的不舒服。
正在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玉儿欣喜的奔过来,晃了晃文诺安:“姑娘别睡了,爷派人传话
来,晚上要在这里歇呢!”
文诺安黯淡无光的眼神逐渐有了光芒:“真的?”
玉儿鸡啄米似的点头:“外面天色还早,奴婢去让人准备沐浴的水,再让人去园子里多摘些花瓣回来,一定让姑娘浑身散发清香,让爷来了就舍不得走。”
文诺安喜极而泣:“大婚数月,他终于肯来了。”
玉儿替她感到高兴:“姑娘,我点上那个催情的香吧,免得爷来了再要走。”
文诺安觉得这不妥,眼神闪烁不定,下不了决心,那个催情香是文家得知她还未圆房特意差人送过来的,哪知崔庆岳根本不来,就从未派上过用场。
今日好不容易崔庆岳要来,要是白白错过这个机会,恐怕以后再难让崔庆岳来这边了。
玉儿见她犹豫不决,干脆替她做了决定:“就这么定了,姑娘沐浴过后,奴婢还让人给爷准备沐浴的水,到时候在爷沐浴之前点上那香,保证水到渠成。”
文诺安还是不说话,她感到了紧张和不安。
傍晚的时候,崔庆岳陪着安平用了晚膳,晚膳之后陪着安平闲聊,哄着安平睡下之后,天已
经黑透了。他便来到了文诺安的住处。
文诺安刚刚沐浴过,坐在铜镜前任由玉儿给她擦头发。
崔庆岳看到这一幕,恍惚看到了白南烟坐在镜前擦头发,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接过了玉儿手里的棉布,认真细致的给文诺安擦起头发来。
文诺安顿时紧张的不敢动,肌肉紧绷。
玉儿心中窃喜,给崔庆岳福身行礼:“奴婢去给爷准备沐浴的水。”
崔庆岳嗯了一声。
玉儿欢快的去了,路过雕花镂空的香炉的时候,还不忘记点燃早就准备在里面的催情香。
“表哥……”文诺安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她明明知道崔庆岳已经在安平处吃过饭了,还是问了一句,“可用过晚膳了?”
一声“表哥”拉回了崔庆岳的思绪,他迷离的眼睛一下子明朗起来,认清了眼前的女子并不是白南烟,那双热切的眸子随即变得清冷。
“用过了。”今晚他决定歇在这里,只是睡觉,并不打算碰她。
香炉里的青烟从里面钻出来,好闻的馨香没有多久就蔓延到了整间屋子,悄无声息的钻入鼻息,让崔庆岳有种莫名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