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蓁这次知道是自己错了,便低着头想去拉萧泽渊的手臂:“师兄,我……”
哪知萧泽渊往后退了一步,直接避开她。
从身边影卫手中拿过长剑,直直走到那躺在地上疼痛呻吟的钱文山面前,在唐蓁蓁惊恐的目光下,一刀砍断了钱文山的另外一只手臂。
“不!不要!啊啊啊!”
钱文山的痛苦嚎叫声与唐蓁蓁惊恐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萧泽渊面无表情地将长剑丢给影卫,对唐蓁蓁冷漠道:“现在你可以认为是我和殊月一起在折磨他了。”
唐蓁蓁感觉双腿发软,一下便坐到了地上。
那刚才还跟杀猪般的嚎叫声渐渐小了去。
钱文山终归是没扛得住手脚传来的疼痛,直接晕死了过去。
萧泽渊瞥了眼那钱文山,对影卫吩咐:“将他抬下去救治,救活后扔回地牢。”
说着他目光落在唐蓁蓁身上,又补充了一句:“严加看守,再有任何人擅自靠近,格杀勿论。”
唐蓁蓁听到最后一句,原本就白皙的小脸更加没了血色。
她敢肯定,这句话是萧泽渊故意说给她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对自
己就这么冷漠?
唐蓁蓁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那些箭矢射中,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呼吸困难。
眼看着萧泽渊就要不管她离开,唐蓁蓁立刻叫住了他:“师兄,我就让你这般讨厌吗?”
萧泽渊停住脚步,头也没转的回答:“在这里做你该做的事。”
对于这个师妹,他算不上讨厌,可如今却也喜欢不上来。
她的善良,她的怜悯,却要让别人来付出代价。
唐蓁蓁神色黯淡无光,可还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想知道,这个太守的儿子到底犯了什么错?”
如今被折磨成这般人不人,以后即便是好了恐怕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
萧泽渊冷哼了一声,心中莫名有了怒火。
所以到现在唐蓁蓁还想给他求情?
他语气已是十分不耐:“去问秦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唐蓁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次哭了起来。
那些狱卒带着钱文山离开了,也不敢再去招惹唐蓁蓁。
如今他们失职,萧大人没有怪罪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些影卫也全部退去。
一时间,整个县衙
内,也只有唐蓁蓁落寞的身影。
她哭了好一会儿,感觉情绪稳定了不少,这才擦了擦眼泪,神情有些恍惚地回了病灾区。
秦侯刚看完病人出来,便看见那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的唐蓁蓁。
他吓了一大跳,随后关切地开口:“师妹,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找萧泽渊了吗?怎么哭了?”
一听到秦侯的安慰,原本止住哭泣的唐蓁蓁眼泪又开始掉了。
秦侯急得忙问:“是不是萧泽渊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唐蓁蓁摇了摇头,委屈的开口:“秦师兄你知不知道那太守的儿子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秦侯哼了一声,沉着脸数着那两人的罪状:“自然知道,因为太守欺上瞒下,隐瞒灾情不报,其儿子更是四处劫掠粮食后高价卖出,害得不少百姓倾家荡产也吃不上一口饭,最后活活饿死。”
“什么?不是为百姓借粮食吗……”唐蓁蓁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借粮食?”
秦侯愣了一下,随后就来气,“那父子二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将主意打到长公主送来的赈灾粮上,萧泽渊将其抓住后,用他来威胁太守帮着赈灾济民,所以才关了起来。”
这下唐蓁蓁彻底后悔了,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差点犯下大错,怪不得萧师兄竟然对她如此冷漠。
“师兄,我做错事了,该怎么办?”唐蓁蓁哭着拉扯秦侯的袖子。
秦侯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你去找萧泽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蓁蓁将方才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秦侯问言,颇为震惊,而后无奈地叹了口。
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妹竟然这么傻。
不过也是,这丫头从小在谷中长大,被师父宠着,谷中也没个心机沉重之人,她自然也分不清好人坏人。
反而好心办坏事,之前那些因为霍乱病人尸体处理问题而闹事的那些人也是一样。
秦侯有些头疼,他严肃对唐蓁蓁说:“师妹,长公主和萧泽渊做事自有分寸和道理,有些事并不是你明面上看见的对与错,你若是再这么轻易听信谗言定然会坏事。”
唐蓁蓁有了这次教训,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点了点头问秦侯:“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秦侯想了想,开口提议:“去给萧泽渊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胡乱插手这里的其他
事情。”
“好,我现在就去。”唐蓁蓁立马同意,可下一瞬又变得犹豫,“可万一萧师兄还是不原谅我怎么办?”
“只要你做好现在该做的事,他不会与你计较那些的,他毕竟也是你师兄。”
唐蓁蓁点了点头,随后便去了。
——邻近安阳县——
赵殊月在一处客栈落脚。
她手里端着那暗卫易容假扮灾民后从县衙那儿领来的一碗粥。
拧着的秀眉松开了不少,
虽然这粥不算浓稠,但也能够勉勉强强饱腹,而且每天可以领两次,倒是饿不死人。
刘枳也在一旁查看那包来的药渣情况,半晌后开口:“殿下,这药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霍乱,但能稳住病情,显然此处也有医术极好的大夫在守着。”
“嗯。”赵殊月点了点头,又问绛红,“城中百姓们的安置情况如何?”
绛红将查到的信息一点不漏的汇报给赵殊月:“这安